“恕我眼拙,这位老将军是?”
“末将伏枥,除了禁军之外,我们这些武将都少在宫中走动,长公主不识得也是应该的。”
宋清词扫了一眼众人的神色,这个伏枥应该是一众大将之中有话语权的人,虽然他的品级不算高,但大周一向重文轻武,武将品级多半不高。
赵城这个二品是唯一的例外,既因为他是直接保卫御驾的禁军大统领,也因为有宋清词的庇护。
“伏老将军的话我听明白了,方才是我失言无礼了,请老将军和诸位将军不要见怪。”
宋清词忽然起身,端端正正地朝众将军拱手行礼,反倒把他们吓了一跳。
刚才她说话那么不客气,这会儿竟一改先前的态度,让众人措手不及,受宠若惊。
他们连忙站起来还礼,伏枥忙道:“长公主身份尊贵,如此实在折煞老臣了,老臣等万万不敢啊!”
“老将军快跟我外祖父一个年纪了,我一个小辈不知轻重在你们面前出言不逊,应该道歉。”
她示意伏枥等人坐下,等他们坐了自己方才坐下,“老将军说得对。大周重文轻武久矣,武将在朝中地位不高,俸禄有限,怎怪得你们不愿出力?过去数十年来重文轻武的习惯是该改改了,否则长久下去必定酿成大祸。”
这话听得那些大将都十分激动,刚才还缩着脖子不肯说话的人,这会儿纷纷说出心声。
“长公主,我家三代为将,满门为大周鞠躬尽瘁。可到了臣这一代竟连家中旧宅都保不住了,因为俸禄不够维持一家几十口人的生计。”
“我家女儿嫁到文官清流人家,竟被笑话是武将家里出来的粗鲁妇人,不懂礼数。可怜我那女儿知书达理却落得以泪洗面的下场,长此以往大周谁人还敢做武将?”
“可不是吗?我家也算世代为将了,可我有十二个子侄,全让他们读书考科举去了,谁敢从武我就打断他们的腿!”
哀兵之态,源头竟在这里。
看着这些大将一个个满脸愁容,赵城也有些不忍心,“当初我投身军中的时候,我兄长也是百般不乐意。幸而赵家祖产颇厚也有些人才,不指望靠我光耀门楣,这才许我从军。”
“换做别家没有我赵家祖产丰厚的,若是多生几个孩子,确实是生计都艰难。”
连赵城都这么说,看来是真的了。
宋清词微微眯起眸子,思量起来。
诚如伏枥所说,这些武将平日很少在宫中走动,大部分人都把他们忽略了。没有战事,也没人会想起他们,会在意他们的日子过得好不好。
“长公主,这……是不是偏题了?”
兵部自尚书往下,众人听了刚才的话都不大舒服。
因为他们就是文官。
大周的朝政说起来也好笑,连应该由武将掌管的兵部都由文官执掌,而且是从尚书到侍郎再到员外郎,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