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得不对。
正红太艳,粉红又和旁边的杂花犯了色,难不成用这枝白的?
整体色调倒是和谐了,就是素净无趣得很。
她一时难为住了,换来换去不知该用哪枝花,忽见沈玉临抬手,将她先前给他的那枝明黄葵花插了上去。
素雅的基调中多了一抹明黄,瞬间成为点睛之笔,再合适不过了。
她面上荡漾起笑容,“沈驸马不愧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老手啊,这一枝花插得极好。”
“你少污蔑我。”
沈玉临随手拿起一枝花,在她额上轻轻一敲,湿润的香气清新飞溅,“弱水三千,我只取这一瓢饮。”
……
次日早朝。皇帝未至的时候,文德殿中安静如鸡。
往常这个时候是众臣寒暄谈天的好时段,殿中总有说话的声音,热闹非凡,直到皇帝御驾快进来了众人才会噤声。
今日一反常态。
端端正正站在殿中两侧的大臣,时不时抬头朝前面看一眼,一片非紫即红的官服之中,女子鹅黄色的广袖逶迤垂地,分外醒目。
那是楚国长公主,她又到朝上来了。
宋清词领着禁军的差事,却很少上朝堂,一来必定是大事。
因此,满殿大臣谁也不敢多话,只是心里默默揣测着,暗道楚国长公主必定是为最新的政令而来——
谁不知道陛下急着推行解决重文轻武弊病的条令,好尽快改革边军的问题,派出大将去守西北?
这条政令最初就是楚国长公主提出的,她一定是为此而来。
“大哥哥不必再说,今日皇兄来了也拦不住我!”
一片安静之中,女子的声音忽然突兀地响起,众臣目光齐刷刷地转过去。
是陈谢芳正和宋清词说话。
陈谢芳似乎说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话,她连自己亲表兄的面子也不给,冷声道:“重文轻武本就是错的,金国是全民皆兵的蛮夷之邦,我们固然瞧不起他们,可人家能打胜仗。难不成他们打到大周,咱们靠文官去舌战?”
“那你也不能太过激进,也要给文官们一些面子……”
陈谢芳低声劝说,众臣的耳朵清楚地捕捉到他的话,心中宽慰。
不想宋清词很快以更高的声调反驳他,“面子?我宋清词连皇帝的面子都敢不给,他们算什么?”
众人听见这话脖子一缩,心中不安。
陈谢芳也像无话可说似的,讪讪地回到自己的位置,一副他劝不动宋清词的模样。
站在他前头的陈敬棋看他一眼,他却暗暗朝陈敬棋点了点头。
随即,陈敬棋嘴角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这对表兄妹是唱了个双簧,让人知道今日楚国长公主势在必得,连自己一向敬重的亲表兄的面子都不给,更不会给旁人面子。
有陈谢芳在前头做例子,谁还敢顶撞宋清词?
“陛下到——”
殿外忽然传来一声高唱,宋煦仁此刻进殿,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