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院本就因鸿胪寺近来事忙借调了不少人手去,这会儿推行新的政令更是忙得不可开交,哪里还有多余的人能用来誊写文书?”
若非如此皇帝也不会请他出马帮忙,他也用不着亲自写得手都酸了。
宋清词继续想,她手底下全是些将士,让他们去干武事还成,文书这种东西他们可帮不上忙。
“那……杏花楼开春之后生意比从前更好了,我打算在沧州再开一家分店,分你三成股份?”
“小财迷。”
沈玉临曲起手指在她额上一敲,“知道你银子多,难道我沈家就那么缺银子?”
宋清词顿时一脸颓然,双手托腮靠在桌上。
派人手也不行,给银子也不行,还有什么办法?
“那你想要什么?我若能办到一定办,你直说便是。”
“我要什么都可以?”
沈玉临眉梢一挑,笑意放大了些许。
不好。
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,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,万一沈玉临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怎么办……她还在出神,沈玉临忽然站起来。
宋清词呆呆地抬头看他,只见他朝自己越走越近,最后伸手抓住了她的手。
他掌心微热,十指相扣时的触感并不让人排斥,反而有种安心的力量。
她抿了抿唇,目光顺势落下直到他腰间,那里挂着一块紫罗兰翡翠玉佩,配上碧绿丝绦雅致得紧。
自从陈克秀把这块玉佩给他之后,他似乎一直戴着。
她的手在袖中动了动,手腕上微微温热,是那只和玉佩一对的紫罗兰玉镯。
那是陈家传家的宝物,她也一直戴着没有离身过,外人要是瞧见一定以为他们夫妇有多恩爱。
宋清词正胡思乱想,沈玉临已牵着她的手站了起来。
“做什么?”
“我手酸,你替我磨墨就是。”
他牵着她走到书案后头,“我这篇文书大约还有半页就写完了,等我写完就去驿馆替你办差,如何?”
就这么简单啊!
她还以为他会提出什么好处呢,原来只是磨墨而已。
别的事她未必办得了,这点小事还是可以的,“是是是,我这就替驸马磨墨,驸马请上坐。”
宋清词一脸讨好,随手就把搁在青金方砚旁的墨拾起来。
“你会吗?”
“不就是磨墨吗?有什么不会的!”
她信心满满地一转,啪——
砚台里的墨汁溅出来,在她素色衣袖上溅上一片凌乱的墨迹。
宋清词:“……”
噗。
沈玉临极力忍着还是笑出声。
她是金枝玉叶,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,什么时候亲手磨过墨?
他开始就有些担心她不会,没想到她还真不会,第一下力道就太大了,溅了她自己一身。
“磨墨是慢工夫,不可着急。”
沈玉临把她的手拉开离砚台远了些,宋清词在书案上一看,随手拿起一块帕子要擦衣袖上的墨迹。
“别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