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声拦她,“擦不干净了,可惜了新制的衣裳。”
“一件衣裳而已,没事。”
左右书房里无人,她索性把外衣宽下,里头还是一件交领撒金上襦,外穿也没什么。
沈玉临瞧见她宽下的外衣,反而来了兴致,“给我。”
“要这个做什么?”
宋清词狐疑地把衣裳递给他,只见沈玉临将外衣的两只袖口展平,而后提起笔在刚才溅上墨汁的地方凝神想了想,便下笔勾画起来。
她登时惊讶,“你拿我的衣裳当画布?”
沈玉临在那方素色衣袖上随意挥毫,只三五笔后她就看出来了,并非随意,他的每一笔都是顺着溅上去的墨点绘就的。
很快他抬起笔,“如何?”
刚才还是一方被墨点弄污的衣袖,这会儿已经变成了一幅浓淡相宜的水墨画。
远山近水,水波荡漾间有隐隐轻舟蓑翁的影子,在斜风细雨之中横舟而渡,悠闲自在。
她忍不住开口夸赞,“画的真好,比我强多了。这下这件衣裳不能丢也不能洗了,我要让紫练找个地方把它挂起来才是。”
沈玉临一笑,显然很受用,仍道:“别以为拍马屁就可以不用磨墨了,我这半页文书还没写完。”
说罢将衣裳放到一边,重新提笔写文书。
宋清词小心翼翼地挽起衣袖,这回她动作轻柔许多,想着侍女平日磨墨的模样一圈圈地用墨在砚中转动。
白云间在廊上朝里一看,便看到他们二人一个磨墨一个写字,和谐得不得了。
他皱皱鼻子,一回头见侍墨朝他走来,手里还捧着两碟子糕点,“哎,别怪我没提醒你,你这会儿进去驸马一定怪你煞风景!”
侍墨翻了个白眼,“我难道不知道,还用你提醒?”
“那你来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