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周如今民风较之十年前，已经开放了许多。
可对于男女当街相拥这种事，还不算常见，路上顿时投来好奇的目光。
还是女子主动抱了男子呢！
宋清词少见如此投怀送抱的举动，沈玉临一时面红起来，好一会儿才想到引起众人围观不好，立刻肃穆了面容，朝围观的人群投去不善的目光。
效果不太好。
大家都瞧见他满脸红晕一副初尝人事小少年的青涩模样，这眼神自然失去了原本该有的攻击性。
好在马车和亲卫们跟在后头，瞧见那些亲卫一个个杀气弥漫的样子，百姓们识趣地离开不敢再围观。
待人都走了之后，沈玉临才轻声道：“你怎么了？是不是赵家有人给你委屈受了，难道是尹敏凤？”
尹敏凤应当不敢才对，不过也说不好，吃醋的女人哪还会顾忌什么君臣之分，尊卑有别。
宋清词埋首在他怀中，他能感觉到她摇了摇头，“没有，他们夫妻俩压根没见到我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
“我只是在他们院外听他们吵了一架，听见赵城说了一句话。”
“什么话？”
沈玉临心中警钟大作，赵城说了一句什么话竟让宋清词如此触动，莫非……
“他说，没有如果。”
宋清词瓮声瓮气的，抬起头来的时候，眼眶和鼻尖都红了，看着越发可怜可爱。
好在她的眼泪没有掉下来，否则沈玉临会觉得天都塌了。
“没有如果？”
“嗯，没有如果。”
宋清词想了想，道：“你以为我是因为你没给我写信，没去边关接我而生气，其实不是，我只是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幡然醒悟入朝夺权，我们会怎么样？”
沈玉临叫她说得一愣，一时不知怎么回答。
如果她当初没有幡然醒悟入朝夺权……
他还会爱上宋清词么？
爱那个每日苦守在房中等待和他相见的深闺怨女，爱那个除了父亲的庇佑之外毫无能力的所谓公主，爱那个一举一动都符合皇家礼仪唯独没有生趣的妻子……
他不敢说。
宋清词却替他说了，“如果我始终像初初嫁给你那时一样，那么你我之间永远只会是名义上的夫妇，你不会爱我，爹爹驾崩之后我会受尽欺辱，你不会帮我。”
“最后我会死，你会成为朝中栋梁，你会另娶贤妻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
说实在的，沈玉临没想过那么多。
可他无法反驳宋清词，因为她说的几乎是可以预见的现实。
那时候的他是什么模样的呢？
冷心冷情，对所有人都是一副谦谦君子模样，其实没有半点真心，连对待自己的母亲都没有多少情义。
那时的他就是个混蛋。
一个混蛋会搭救自己名义是妻子其实毫无感情的女子么？
一个混蛋会眼睁睁看着阻碍自己入朝为官的女子死而有什么不舍么？
答案他清楚，她也清楚。
他一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