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体稍微放松,默默往门边退了几步。
“黄工,我来就是想告诉你,傅建不会追究误工的损失,工程款的赔付期限给的也很宽。希望能让你心里好受一些。”
醉酒的人不知是没听清还是反应迟钝,站在原地半阖着眼,腮帮的肥肉耷拉着好一会。
突然傻笑了一声。那笑声在晦暗的休息室里格外诡异,迟莫顿时一个激灵。
黄工口齿含糊不清嘟嘟囔囔,“大公司就是不一样迟迟小姐你也是个大好人”
这电话他反反复复说了了好几遍,迟莫怕他没明白,又重复了遍。
“这个解决方案很合理了,希望黄工你能接受。”
男人满不在乎地手臂一挥,看上去特别洒脱,“接受,俺都接受。做人不能得寸进尺嘛人家大老板都可怜我了,俺得给人家个面子是不是?”
黄工手臂落下,在脸上抹了一把给自己醒神,“不就是钱嘛?老子俺多的是,慢慢还,一定都给你还上。”
“黄工”
“行了行了,你一个女人别管我们大老爷们的事,该上哪凉快哪呆去。”
迟莫欲言又止。
即便她表面从容在休息室内站了许久,心底还是忌惮对方。
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唇,顷刻后还是转身离开。
迟莫只希望,黄工头醒来还记得她说的话。
她似乎能理解傅京野的冷漠。
因为相比之下,她对黄工的同情仿佛是自作多情。
黄工似乎仍旧沉浸在低沉的糜烂里。她却比黄工头更希望他能好受,他能释怀。
可说到底两人毫无关系,这么做像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安。
至于为何需要心安,迟莫说不上来。
待到了明亮宽敞的甄选超市,她怅然若失的心境才逐渐好转。
穿梭在货架间,心里有点没底。
她的厨艺巅峰还停留在煮泡面和点外卖。
印象里的傅京野,说不上贪食,对食物也没有多大的追求。
他不挑剔品质,但特别挑口味。
只要满足的了他的味蕾,就算是路边烤串街边小餐馆他都不会嫌弃。
迟莫没想要做什么,便胡乱买了一通,不知不觉装了满满一筐。
推着沉重的购物车走向收银,抬眼间她一愣。
不远处是一对熟悉却意外的组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