愈来愈明显,且北人南下侵占了南人的土地,再有地域歧视加深,南人称北人为“北伧”,北人称南人为“南貉”。
随着江东本地士族得不到重用,最终导致了义兴周氏与吴兴沈氏的叛乱,东晋朝廷开始调整战略。
三公以及五品高官基本还是由北方大族把持,但六品以上的官位则是启用江东士族,这就导致了一批北方南渡而来的末等士族,遭受到了挤压,兰陵萧氏就是这般,渐至寒门的。
族长萧清看着陷入深思的萧钦之,问道:“可听明白了?”
萧钦之点头,又摇头。
族长继续道:“南北不和久矣,晋陵九姓,北地五姓,南地四姓,历来各行其道,互不打扰。”
萧钦之心里的疑惑非但没减少,反而更深了,忙不跌问道:“既然五姓与四姓互不打扰,那我大姐怎会嫁到了华氏?”
“藴之才名远扬,求者何其之多,当年华氏来求,我是不同意的,但你父你母皆同意。”族长唏嘘道:“奈何华氏子短命,连累藴之受苦。”
萧钦之头上还有一个哥哥早夭,与箫藴之相差七岁,而箫藴之出嫁五年了,姐弟俩相见次数甚少,关于箫藴之的模样,萧钦之印象里最深刻的便是箫藴之喜欢用簪笔绾着青发的背影,淡然且优雅。
簪笔取下可作笔,插在头上可作簪子用。
也就是说箫藴之嫁到华氏是例外,正常情况下不会发生,萧钦之道:“既如此,为何程氏犯我萧氏这十顷地?”
族长循循善诱,道:“晋陵下辖八县,其中晋陵县、无锡县、暨阳县、南沙县等四县为南地四姓所据。其南为吴郡,其东为太湖,其北为武进,如此,可明白了?”
说到这,萧钦之恍然大悟,这已经不单单是程氏与萧氏的事了,已然上升到了北地五姓与南地四姓的高度上,这也是南人与北人诸多矛盾中的一个体现点—土地。
萧钦之点头,却是心里一惊,皱眉道:“南地四姓,势必会得寸进尺,继续向北推进,而北地五姓,相互依存,唇亡齿寒,难道就没什么反制措施?”
“哈哈哈!!”族长抚掌而笑,欣慰道:“不枉我多费口舌,既然你想明白了,过几日便随我去参加北雅集,可与五姓才俊多多往来,闭门造车,不可取。”
北雅集是北地五姓组织的一个雅集,武进、丹徒、曲阿、延陵四县的年轻才俊皆可参加交流,以借此提高声望,为了上巳节后的太湖雅集做铺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