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弯度,减低坡降,减缓河水走泄,丹徒北的丘陵水道便是如此,九曲十八弯。
萧氏所乘的两艘二层大船,不比小船,故行驶缓慢,更不必说来往三吴与建康的满载大船,鳞次栉比,接天蔽日,须得三天时间方可抵达京口。
虽然大青牛车上铺有布软,但颠簸感还是很强烈,萧钦之殊为不适,直至登船而行,才舒服许多,站在大船前头的甲板上,呼吸着来自乡野,河流的清风,分外开朗。
边上的站着一声白衣的胖老八,不时的指着远方的某一处,而萧书则是一身黑衣,负手而立捂折扇,面容冷峻,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。
这是萧钦之给支的招,黑衣凸显稳重气质,面容冷峻不言语,四十五度仰望天空,故作高深状,一丝小风吹得衣襟纷飞,妥妥的“装逼”范十足。
胖老八看着“装逼”的萧书,非常艳羡,恨不能取而代之,只可惜,三人事先已经商量好了,萧钦之和胖老八穿白衣,用来衬托黑衣的萧书。
太阳已经升起,阳光明媚,没了昨日小雨的阴柔,洒向世间,照的一身黑衣的萧书熠熠生辉,若是远看,不及近看,端的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。
只是,萧钦之就站在萧书身旁,一眼就瞧出了今日萧书的“与众不同”,这货不但佩戴了香囊,还涂了一层粉,连腮红都打上了,之前牛车上光线暗,没细看,这会甚是扎眼。
魏晋时期,男子盛行“阴柔之风”,涂脂抹粉,佩戴香囊,活脱脱的一个“娘炮”,个个想当“璧人”。
魏明帝曹叡手下有个大臣叫何晏,长的十分俊俏,且皮肤非常的白皙,是一个肤白貌美的美男子。
曹叡为了验证何晏有没有抹粉,特意在大夏天请何晏吃热汤饼,热的何晏一脸的汗,无奈用袖子去擦脸,脸上的皮肤却是被汗水滋润的白里透红,水润光泽,并无抹粉。
但非人人与何晏一般,天生得了一副好皮囊,于是便涂脂抹粉,效行举止,以至于蔚然成风。
可萧书穿的黑衣,本就显白,这货还涂了一层粉,再加上那无法言语的腮红,给萧钦之的感觉就是,这货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。
关键这货还颇为洋洋自得,萧钦之实在受不了,嫌弃道:
“二哥,赶紧去洗脸。”
萧书侧过身来,不解道:“不好么?”
“你这脸,停棺七日都没你白,再说,接下来还有三天,你总不能不洗脸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