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湖雅集召开在即,北地士族即便是今日不到,明日也会到,此乃人和。”
“余下,不用我多说了吧?”
“唉——”萧钦之颓然的叹着气。自以为用计高深,未成想,不消一会儿就被看穿了,眼巴巴望着陈韫之,苦笑道:“就知道瞒不过韫之兄。”
又心思一动,暗含深意,打趣道:“可惜韫之兄是男儿身,此生便宜了谢道韫。韫之兄若是女儿身,我必定娶了你这个女诸葛,余生可躺平矣。”
“何谓躺平?”陈韫之睁着一双俏目,对于萧钦之嘴中时常冒出的稀奇古怪的词,大感不解,疑问道。
“就是平直的躺下,余生混吃等死。”
“你想得美。”陈韫之躺在软榻上,盯着舱顶晃动的青灯,熏黄的光晕在其脸上勾勒出一丝浅浅的笑,徜徉道:“大丈夫当闯天下,或志在朝堂,或志在疆场,或志在一方,岂可躲在我身后,平淡一生,与其那样,倒不如不娶了。”
话一说完,陈韫之猛然意识到什么不对,粉红桃心砰砰跳,脸上一阵燥红,慌忙改口道:“我将来若是娶了谢道韫,定要为她闯一片天下,护她一世周全。”
萧钦之长吁一口气,将悬到嗓子眼的心吞下了,心道:“韫之兄,你真是吓坏我矣!”
总之,这个话题是不能在聊下去了,萧钦之真怕自己被掰弯了,岔开了,问道:“韫之兄,你怎会在无锡?谈之兄呢?”
陈韫之道:“我们打算去会稽看望姑母,路过无锡,不想遇到了。我阿弟许是无聊,晚上逛去了。”
“哦哦,原来这样,韫之兄若是不急的话,可稍留几日,登鼋头渚,赏太湖雅集,届时才俊翘楚争相示才,想来定是热闹非凡。”
“钦之兄,也留下赏太湖雅集么?”
“我啊,不了,此事完了,需速回武进,我阿母盼星星,盼月亮等我阿姐回家呢。”
陈韫之顿觉得兴趣大减,忽而问道:“钦之兄,何不趁着扬名无锡城,携大势参与定品,想来以钦之兄名望,可轻易采之。”
“得了吧,我才不呢!”萧钦之很有自知之明,坦然言道:“也不瞒韫之兄,我今年不会参加定品。常言道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,我还是趁早回家避避风头。再有,我学问还不够,须得好生努力,埋头苦读一年,等肚子里装满了墨汁,才敢写出人生中的第一笔。”
陈韫之点点头,表示同意,言道:“其余钦之兄自不必担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