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贫老道啊贫老道,不若老夫出个面,当个中间人,给你与崔先生作个和,都是山上山下邻居,何必你一口一个腐儒,他一口一口臭道士,让外人听了去,反倒失了体面。”
千道人丝毫不给情面,蔑笑道:“你个小东西,就是你老子当年站贫道面前,也不敢自称一声老夫,还有那个混吃等死的腐儒,本事不行,口气倒不下。”
族长怕是被千道人骂惯了,丝毫不上心,对着陷入沉思的萧钦之道:“你下山去吧,以后没事常来山上转转,贫老道这里书多,你明年就要定品,该多看些书。”
千道人语重心长的说道:“萧小友空了,可常来与贫道切磋棋艺,道观里的书籍也可借阅。”却不忘借机损一顿崔老头,讥道:“至于你要随姓崔的学艺,贫道不反对,然儒家的那一套,萧小友听听就行,可用之于人,切莫用之于己。”
萧钦之躬身行礼,与箫藴之随之下山,然却是心情复杂,心想:“弱冠即使二十,还要当六年童子鸡,这老道莫非收徒不成,心生怨隙,故意有此一说,乃是刁难我的?什么仇?什么怨?”
箫藴之心情沉重,叫住了面色不悦的萧钦之,言道:“阿弟,千天师所言,听不听于你,不过且先听我一言。我出嫁之前,千天师有言,延之余生长则两年,短则一年,后续之事果真如千天师所言一般。”
“那阿姐你后悔么?”萧钦之问道。
“不后悔!”箫藴之道。
“那不就得了,岂可因人语而改初衷?道家的那一套,听天由命,我素来是不信的,难不成有人生来是蝼蚁,一辈子就是蝼蚁的命?有人被刀架在脖子上,还不能反抗了?士族高门天生就是士族高门乎?生如蝼蚁,当有鸿鹄之志,命薄如纸,应有不屈之心。天若不公,我便逆天改命,即便最终不胜,也要捅个窟窿眼来,好证明此生没白活。”
萧钦之说的斩钉截铁,不容置疑道:“想来那老道不过是个老神棍,见阿姐你人善良,便捡些话来吓唬你,最后瞎猫碰见了死耗子,现在又想拿这话吓唬我,我才不上他的当。我命由我不由天,岂会被他三言两语给吓着了?”
箫藴之没来由的笑道:“现在怎就变的这般多了,知上进,我依稀记得,你以前可不是这样?”
萧钦之道:“浮世三千,芸芸众生,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一口五谷杂粮而活着,有的人靠辛勤的双手获得,有的人靠盘剥辛勤双手的人获得,有的人靠盘剥别人的人获得。故圣人现世,教化世间,其所言多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