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整个下午,外界吵得沸沸扬扬,然我们的当事人萧钦之,却是一回徐邈的住处,就倒床蒙头大睡,睡得昏天暗地,看的徐邈头皮发麻,心惊胆战。
昨晚,萧钦之在赵芸菲的住处熬夜畅谈,刚暴揍了程度,又与贺损对峙,无论是身体还是精力,都有些吃不消,可不得大睡一场么。
然而隔壁的草屋里,却是异常安静,气氛凝重,赵芸菲兄弟,书呆子徐彬,围坐在茶案前,沉默不语,赵氏兄弟站着,不知在想什么,黑黑的阿托则是坐在屋檐下的石墩上。
少年人一时冲动,意气行事,但冷静下来后,不禁心有余悸,感到一阵后怕,毕竟同时得罪了两大黑恶势力团体,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。
这两天,两起事件下来,众人已然将萧钦之与徐邈当做了主心骨,然萧钦之竟是在关键时刻睡着了,因而所有人不由得,将目光投向了二号主心骨徐邈,盼着其能拿出个主意来。
眼下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,可以说是很恶劣,但不知为何,徐邈对萧钦之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,三月无锡,萧钦之与华氏恶斗,徐邈可是全程旁观萧钦之是如何与华氏斗智斗勇的,结果呢,萧钦之名声大振,华氏声名狼藉,一落千丈。
特别是在县衙里,萧钦之不惜毁脸伤华氏,这种宁愿自损八百,也要伤敌一千的不要命做法,当时将徐邈幼小的心灵震撼的不要不要的。
由此,徐邈联想到眼下的情势,与三月无锡的形势,是何其的相似,萧钦之既然能在无锡大获全胜,自然就能在吴郡大获全胜。
并且,就徐邈所了解的萧钦之,其绝不是一个夸夸其谈之辈,乃是一个深谋远虑,坚决果断,谋而后动之人,这样的人,既然能镇定自若的安心睡觉,说明他一定腹有良策,以应对之。
徐邈是安心了,但其他人,就不一定了。徐邈深知人心散了,队伍就不好带了的道理,这是多年来作为寒门子弟头头的经验所在,所以余下要做的,就是尽量安抚众人,消除负面情绪,汇集凝聚力。
屋顶的稻草泛着黄,床上打鼾声此起彼伏,屋外的夏意却还正浓,绿的刺眼,炽烈的灼热,蝉鸣声也不消停,旁若无人。
徐邈定定站立,目露思索,不消一会儿,长吁出一口气,腹中良策已出,瞥了一眼床上,随即去了隔壁屋子,忽而笑道:“钦之兄,心可真大,竟是睡着了,叫也叫不醒。”
“临阵之际,镇定自若,有古之大将风范。”徐彬眯着眼,首开声赞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