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而徐邈在心里默默为萧钦之捏了一把汗。
“仙民兄,该你落子了。”陈谈之道。
“哦!”徐邈收回了忧虑的目光,落下了一子。
客厅中的灯光明艳,下方的一方书案上摆着一张棋盘,徐邈与陈谈之正在手谈,相较于陈韫之的高冷,徐邈更愿意与陈谈之打交道。
徐邈不似萧书,围棋啥也不懂,就靠邯郸学步而来的三板斧,徐邈正儿八经的从小随徐博士学棋,近些天更是在无事时,时常与萧钦之对弈,眼见的棋艺大增,可能不比陈谈之棋力高,但陈谈之想胜,也得大动脑筋。
故俩人在棋盘上,下的有来有回,棋逢对手。
另一边,在等水烧开的间隙,萧钦之也与陈韫之说着话,聊着天,聊着聊着就聊到了“凰鸟寻夫”,实在是太传神了,都已经传到了会稽。
陈韫之侧靠着梁柱,眉宇舒缓,凝眸相视,浅语道:“钦之兄,何时见得凰鸟,可记得长什么样?”
“哈哈哈——”萧钦之无奈的笑着,都怪崔老头与胖老八,且这事也没法解释,越解释越糊涂,总不能说是家里人瞎编篡的吧,有损名声,故只好厚颜无耻的说道:“我那时还小,哪能记得那么清楚,只记得是一只好大的鸟,能吐人言。”
陈韫之微微抿嘴,含笑道:“钦之兄属水?”
“我哪知道这个,是千老道说我属水。”
“钦之兄哪年生?”
“建元元年。”
陈韫之掐指默算,笑道:“癸卯,乃是水命,属于长流水命,千天师说的不错。”
刚好水已烧开,萧钦之支开了话题,实在不想继续下去,免得惹出什么莫须有的来了,岔开话道:“饮茶品茗,这等明前清茗,我也为数不多了,雨前与炒青又差了一丝韵味,错过了,只能等明年了。”
“嗯?这茶的清香似乎更加的深远。”陈韫之一口就品出了细微差别来。
“不错,我特意去的虎丘山取得山泉水,用来烹茶,若是现取现烹,怕是要更上一层。”萧钦之道。
“有何区别?”陈韫之好奇道。
“烹茶取水用山泉水最好,且最好为缓慢流动的山泉水,光涌翻腾;山谷中的积水,不可取,无流动乃死水,停滞不泄。次之为奔腾江水,再次之为井水。”
“哦?竟有如此多的讲究?”
“不信,可一一试之。”
“可还有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