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注水也有讲究,刚烧开之水为沸水,不是最佳,待沸水停止,余有八分热,此乃最佳时机,茶芽可根根立于水中,逐渐舒展成最初模样,宛若一副活画,此乃赏茶。”
听萧钦之说的传神,像是有模有样,陈谈之却是不信,只当萧钦之在吹嘘,招招手,言道:“啊兄,替我斟一杯茶。”
待饮完后,果真如萧钦之所说一般,比之陈谈之先前在家中饮的茶,多了一丝清香与甘甜,古怪的看着一眼萧钦之,幽怨道:“你先前怎不说,这等好茶,岂是浊水能配的,倒是白白浪费了许多。”
“你又没问?再说,我不也是慢慢才发现的么?”萧钦之回道。
“你家还有没有了,我都买了,给我叔——姑叔父,他自从喝了这茶,便再也不喝茶膏了。”陈谈之一副狗大户做派,差点说漏了嘴。
“切,有钱了不起啊,有钱你也买不到,明前的没了。”萧钦之不屑。
“雨前的呢?”陈谈之再问。
“估计也没了。”萧钦之道。
“那就是有了,雨前的我全买了。”陈谈之道。
“你想得美,有钱难买我不卖。”萧钦之就看不惯陈谈之这副做派。
“萧钦之,你别好赖不分,要不是我姑叔父饮你家的茶,你萧氏的名声能传到会稽?你就算不卖我,你也得赠些给我阿兄。你赠给我阿兄的茶,他都赠给了王逸少、支盾和尚、许恂等人,让你出了好大的名,别得了便宜又卖乖。”
“啊?那得谢谢韫之兄了。”萧钦之感激道。
陈韫之清风拂面微微笑,仿似不足道言之小事,借故饮茶,抹过头去,嗔了一眼陈谈之。
“你以为呢?你萧钦之围棋的名声是怎么来的?还不是我阿兄张罗的,请张玄之来会稽对弈。”陈谈之有感阿姐的凌厉眼神,忽然意识道说错了话,赶紧闭嘴。
“是韫之兄请张玄之?不是说谢玄请的张玄之与谢道韫对弈么?张玄之小胜,是也不是?”萧钦之疑问道。
“肯定是陆俶说的,这人我改日非得找他评评理,张玄之与我——我表姐对弈共十场,五场座子制,五场古汉棋,座子制下,我表姐胜,古汉棋,张玄之用你的棋路,而我表姐依旧沿用之前的棋路,这才输了,两相总计下来,输张玄之一场,要是张玄之古汉棋用先前的棋路,定会输,他自己也说了,古汉棋能胜,是受了你的影响,怎到了陆俶嘴里,就成了张玄之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