仁,最是忌讳,你可知,时至今日,你不仅仅是为了你而活,你是晋陵郡所有青年才俊的代表,是萧氏崛起的希望,更是我等附着之人的希望,当初仙民兄离开吴郡,投奔你,他若是知道你为了一女婢,而......”
在吴郡,萧钦之搞出了那么大的事,赵芸菲在背后默默无闻的力挺出钱,没说一句话。
赵氏一个偌大的商行,带头迁移至无锡,赵芸菲依旧无怨言。
然而第一次,赵芸菲实在无法漠视,进行了严厉的指责,说到最后,已是无声,颓废的坐着,眼神黯淡,饮茶无味,随即招来几名伙计,遣散出去打探消息,惶恐不可度日的等着接受审判。
这个时代,严格意义来说,女婢奴仆不算人,因为他们的身籍不在己身,生杀大权全凭主家一言决断,可交易买卖,生杀赠人,比之乐籍、商籍还低,尽管这样,但萧钦之,扪心自问,自己真的可以坐视一个不相干之人受自己连累被杖毙?
答案显然是不可能的。
萧钦之自责道:“芸菲兄,我知我错了,当时我就知道会是这样,但让我眼睁睁看着轻絮去死,我......我实在做不到。”
“虽然她是奴籍,在名流大族眼中,不为人也,但在我眼中,她就是一个人,一个活生生的人,我若是放弃了一个帮助我的人的生命,我想,我也就不是一个人了。”
赵芸菲怒而起身,走到了河畔,指着对面的十里秦淮河,问道:“钦之兄,对面人人皆轻絮,你可都要救?”
萧钦之被问到了,张着嘴,一时梗噎,久久无语。
赵芸菲继续道:“钦之兄,莫以为只有他们是轻絮,便是我、仙民兄、亦或者你,在某些人眼中,与轻絮何异?这个世界,本就是这样,有的人生下来,便要杀人,有的人生下来就等着被杀,你若是不想被杀,你就要成为可以杀人的人,只有这样,你才能保护等着被杀的人。”
...
这番话,萧钦之内心其实很抗拒,但又不得不接受现实,因为这个世界,真的是这样,阮夫人一句轻飘飘的话,就能要了轻絮的命,郗夫人的随意一击,自己就要全力以赴。
所以,什么士族子弟就高人一等,全是屁话,在他们眼中,依旧是砧板上的鱼肉,萧钦之被点明白了,也就彻底醒悟了,沉声道:“只此一回,下不为例。”
轻絮事件,强行更改了萧钦之的人生观,给予了不可磨灭的教训,让萧钦之意识到,低贱的生命不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