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口鼻,他跟一堆同样受伤的村民混在一起,自己退上的纱布都像是洗了一次又一次的,却拄着拐杖撑着墙,困难的给别人包扎。
额头上全是冷汗,汗水把破烂的衣服都湿透了,从抹着黄泥的脸上往下淌,淌到身上流着血的伤口上,疼的他自己都抽冷气。
被救治的村民劝他:“小方同志,歇歇吧,我这条胳膊保不住了就算抱住胳膊,就咱们那点儿存粮,也活不成了!”
“县上会来人。”他低声坚定的回答:“我已经想办法送信了。”
“都送七八封了,电报也拍了,没用,都没用,俺们老弱病残的,死就死了,可你们知青娃娃们不该留下啊!你们还年轻,不该陪着俺们死啊!”村民哭着感叹着。
方遒只是仍旧用低低的,沉沉的声音说:“不会死,谁都不会死。”
这声音坚定,稳重,在一瞬间让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安静下来。
方致谨和她当时就站在外面,听着这些话,看着对方的脸,虽然都有担忧,但都是欣慰的。
方遒纵然从来都是老成持重的,但这一刻,他们还是觉得,儿子经过历练长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