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向阳从来没见她哭过,吓得赶紧劝,还到处找手绢儿。
可惜他找到的时候,方遒已经把手绢儿塞进徐樱手里了。
“我傻,你也跟我一块儿傻?这个功劳,我爷爷是无论咋样都不可能给我的,给了我,方廷咋办?我只要是方家人,就永远别想压过方廷的风头,何况咱走之前我还把方廷给打了?爷爷肯帮忙救人,那也是看我爸的脸,我算个啥呀?”方遒声音温温的。
徐樱有一肚子话,张了好几次嘴,愣是不知道该从哪儿起话头。
倒是方遒明显早准备好了,又说:“可这事儿是咱办的,功劳是咱的,我拿不上,也不能白白给浪费了,所以就拿来给你换了点儿实用的,好歹咱俩里面有一个拿到应有的回报,也不枉咱们拼了条命的去干,樱子,你是个实用主义,你觉得我说的对不?”
他问,徐樱点头:“对是对……”
“对就行了。你才十三四,陪我赴险,救的是与你无关的我爹,是被卖进山里的姑娘们,是被土匪害了那么多年的村民们,这是你的功劳,就是爷爷都没法说这不是你的功劳。咱们不是邀功请赏,只是要了该要的,何况就算不是你,温政委还不请老师,不请厨师了?反正都是要请,互惠互利而已,你不要有心理负担。”
他还安慰她,徐樱却急了:“可要不是你答应明年下乡,老爷子会给我们家这些好处?方遒,咱是朋友,你拿你自个儿前途给我换的安稳,你让我咋能心理没负担嘛?”
她站起来,使劲儿拉扯方遒说:“咱走,找他评理去?上山剿匪的是你,进村儿救人的是你,周连长都听你的,凭啥你没功劳,还得下乡去?”
“樱子你别冲动啊!”
方向阳赶紧站起来,用力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,头次黑着脸批评她:“你向来最冷静,今天这是咋了?”
“我咋了?方向阳,你也眼睁睁看他挨欺负?”徐樱脑袋都让怒火烧晕了,连方向阳都不放过。
方向阳让她说的一愣,脸色无比尴尬。
他垂着头点了点:“是,我没出息,没本事,不能给他争。可樱子你也想想,就凭我们,说啥能有用?我爷爷要真讲理,我们两家至于这些年都让压得没法喘气?你当我爹娘真就没出息?连我都能看得出来,他们有想干的,不能干!”
方向阳狠狠捏着桌面,压抑着难受,声音却又哽咽起来。
“所以这回他们说要去大西北,问我跟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