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一道惊恐的尖叫声吓得酒醒三分。
“不好了不好了,少夫人悬梁自尽了!!”
众人大惊,正与好友敬酒的周朝勃也惊了一惊。暗恼难不成他周朝勃真娶不了谢家的女人不成?想也不想的,摔了酒杯赶忙往后院跑去。
尸体还未被抬下,远远的就看到离喜房不远处的廊上挂着个人,也是一袭喜红嫁人。走近才发现并不是新娘子谢佳人,而是被他贬成妾室的结发妻,白氏。
白氏死相难看,双目瞪得好似要爆裂,舌头伸得长长的垂在下唇,直直盯着正前方,死不瞑目。
跟来的宾客看到白氏的死状时,后背都有些发怵。一刻也不敢停留,匆匆告了辞后,便带着家眷急忙离开,想来今晚一场噩梦是在所难免的了。
“都还愣着干什么,还不把少夫人放下来。”周朝勃朝着家奴怒吼,垂在衣袖中的手臂都有些颤抖。
夫妻多年,情意总会有些的。当年谢云裳宁死不愿嫁他,让他丢尽颜面,从而执着的想娶谢家女成了块心病。他只是想治好自己的心病,他没想到白氏会想不开,她虽名义上被贬成了妾室,可他依旧会给她周府少夫人的所有的。
在他心里,他依旧还当她是妻子的。
太守府喜事还未尽,又急匆匆的着手办起丧事,下人们里里外外的忙得团团转。谁也没注意到,回廊的尽头,一个抱着布偶的小姑娘,默默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,也记在了心底。
仇恨的种子一旦被深深埋下,只待日积月累,生根发芽,再一触即发。
翌日。
天儿一大早,郸州城各大茶寮酒楼里,三三两两的客人都在议论昨日太守府的事。
都道这谢家四娘没自家长姐刚烈,倒是那周大公子的前少夫人,颇有当年谢家大小姐的倔强。不甘受由妻变妾的屈辱,一根红绸把自己吊死在喜房门口,这是要做鬼都盯着抢自己位置的女人啊。
“这周大公子也够倒霉的,当年娶谢家女吧,那花轿刚到门口呢,那谢大小姐就在花轿中割腕自尽了。如今娶谢家女吧,这喜宴还没散呢,自个儿原配娘子就想不开上吊了。”
“可不是嘛,要我说啊,这谢家女就是命不好,一个个的都没什好下场。我记得上次谢家不也远嫁了个姑娘嘛,听说嫁的还是个快死的病秧子,估计这会儿都已经守寡了吧!”
“嘁,你小声点儿,别被那谢家小公子听到,回头把咱们凑一顿就不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