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案看似扑朔迷离,实则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,不过是上头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。如今这谢铁突然提起,不由得令人深思了。
若上一任太守没死,邺州这块肥缺也轮不到他来。
此刻看着眼前的小姑娘,太守大人感觉额间都在冒冷汗了。使劲咽了口口水,心里怕怕的开始打起了退堂鼓。
“太守大人可要记住了,飞云寨立根邺州上百年,客随主便,大人可别越俎代庖了。强龙尚且压不过地头蛇,一条狗,算什么东西?大人说是吗?”
“是、是,小寨主所言极是,有些事本官觉得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较为好。”
冷汗从额角淌下,太守急忙抬袖去擦。脸色难看得很,却一个字都不敢乱放。
“认同便好,你影响到我用膳了,大人可以回家了。”
谢铁的声音很轻,然而浑身的气势却震慑得旁人不敢直视和反驳她。她让人相信了,这邺城的主人,可不是个朝廷随便放派下来的太守,更不是谁都可以来撒野放肆的!
“那小寨主慢用,本官公务繁忙,就先告辞了。”勉强给自己找了个借口,太守强颜欢笑的扯出抹笑,扶着桌角站起,很识趣的走了。
瞥见他直接要出门了,谢铁冷声喊了一声:“等等!不是你请客吗?”
已经走到门口的太守大人后背一僵,脸色难看得不行,想怒不敢怒的忍着,急忙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银两放在柜台上,然后带着等在门口的家丁匆匆离去。
谢铁最喜欢看着这种别人想弄死她,但又没胆弄死的憋屈模样了。
“小姐方才冲动了。”韩掌柜放下算盘走了过来,谢铁细嚼慢咽的吃着早膳,不在意的耸了耸肩,道:“我已经很客气了,是太守大人自以为坐稳了邺城第一把交椅的位置了,开始膨胀了,也不怕把自己胀死。”
韩掌柜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,却也没反驳她的话。
这一任的邺州太守,的确膨胀了,欠收拾。
处理完邺城的事,该见的人都见完了后,玩了两人,第三日谢铁便带着郝运来和赵茵打算回寨了。
只回去之前,她又去了地方。
邺州长街后有条小巷,巷子口最深处有户外来人家,姓酒,共一家六口人,皆为纯朴的寻常百姓,一直以走街串巷卖糖葫芦为生。
方远十里,他家糖葫芦倒是远近驰名。
谢铁来的就是他们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