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府,随着一道响亮的啼哭声,吴侍郎家小公子终于瓜熟落地出生了,而一直等候在门外的吴追也终于松了口气。
产婆与丫鬟将房中收拾好后,把包裹在襁褓里的孩子抱出来时,他还呆呆的站在门口,背脊僵直。
“恭喜大人,母子均安,是位小公子,大人快抱抱。”
吴追在接过孩子的瞬间,初为人父的喜悦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,有些不知所措,心底亦思绪万千。
他满目慈爱的看着怀中这个与他骨血相连的孩子,微红了眼,低声喃喃道:
“日后,他就叫有悔吧!”
是啊,他后悔了。如果可以,他会多敞开心扉一些,再不要抛开所有人,自私的走上这条道了。
可有悔何用?回不去了!
吴追走后,房中刚生产完的妇人爬起身,虚弱的问:“老爷可给孩子留下名字?”
丫鬟在旁回道:“回柔夫人,留了,老爷定下小公子名叫有悔,吴有悔。”
这样的名字……柔夫人听了,心底有些不喜,却又不敢表现出来。
春去秋来,吴追干倒刑部尚书官拜尚书令时,小有悔正好六岁,正是最能上窜下跳的年纪。
某日,儿子趁人不注意,偷偷溜进书房摔碎了一对白柚玉碗,正巧被下朝回来的吴追看到。吴追在看到那对被砸碎的瓷玉碗时,愣怔了片刻,突然想起了许多尘封多年的往事。
那年,谢铁带着赵茵回到飞云寨时,便是带回了其中一只。
他记得,初见赵茵那日,飞云寨寒风凛冽,她乖巧的跟在郝运来的身后,迎面而来。他本对那平平无奇的女子待之以寻常,却不想在某个夜下,瞧见她正认真的替他修补着那些被谢铁砸坏的玉器瓷瓶时,对她开始了另眼相看。
后来的慢慢接触,心,也不受控制的乱了。
那些年,每每谢铁砸坏了他的玉器,他生气时,她总能温柔的笑着说:“有阿茵在,以后二公子就不用担心寨主砸坏你的东西了。”
看出他疲惫了,她也总会温柔的说:“二公子若是累了,不用强撑着,寨主他们不懂你,可阿茵懂,阿茵的肩膀随时可以借给二公子靠。
”
他失意迷茫时,她说:“二公子的才华,不应就此埋没此地的……”
也是那一刻,他下定了决心脱离飞云寨,更或许说……背叛了飞云寨。
那些年,她从未撩拨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