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祖母请安。”
她这么一拜,却是标准的大昭国贵家礼仪,无可挑剔。
周围众人见得,多少有些意外,要知道这位姑娘自小生在陇西苦寒贫瘠之地,又过着食不果腹的苦日子,众人总觉得应是毫无见识的乡下丫头,万没想到,除了这身上衣衫略有些朴素,其礼仪竟是无可挑剔,其姿态如若扶风弱柳,再细看时,那眉眼精致,肌肤雪白,竟是出落国色天香之姿,一时越发纳罕。
不曾想,这穷乡僻壤出来的姑娘,竟是这般。
旁边的仆妇丫鬟,都看向了顾老太太。
老太太眯起眼睛来,打量着顾锦沅半响。
过了好久,伸出手来:“孩子,过来,让祖母看看。”
顾锦沅便过去了。
她在陇西时,曾救过一位跛子,那跛子别无长处,却很会观相,她便跟着跛子学了观相之术,如今一眼看出,这祖母倒是一个慈祥之人。
她来到这陌生之处,根本无一知心人,若是能得这祖母垂怜,也算是为自己寻一个倚靠。
当下她走过去,乖巧地任凭老太太打量。
老太太又看她一番,最后她才轻叹了口气:“像你娘,不过竟比你娘出落得更好看。”
顾锦沅低首,没说话。
她外祖母也说她像娘,但是她没见过她娘,连一幅画像都没有。
那王贵方家的便从旁笑着说:“依我看,竟是像老太太呢,神韵像,特别是刚才姑娘那么一个礼,我看着,不就是老太太往日提过的嘛?”
她是刚才对顾锦沅有些好感,故意这么说的。
她这一说,老太太果然就笑了:“锦沅这仪态,也是没得比了,我看着,比自小长在燕京城的要好。”
她当然也很快想到了,应该是顾锦沅外祖母教的。
其实她和顾锦沅的外祖母年轻时候也是手帕之交,想起昔日闺中好友,早已经一把黄土,不免越发叹息,便拉着顾锦沅的手,问起来她外祖母,又问起顾锦沅在陇西的日子。
顾锦沅既然有心为自己生计打算,自然是小心拿捏,不免提起外祖母提起祖母如何如何,颇为想念,倒是把老太太说得鼻子一把泪一把,又抱着顾锦沅好一番感慨。
当老太太搂着顾锦沅哭的时候,顾锦沅禁不住想,老太太是真哭,听到自己外祖母死了是真难过,如今看到自己也是真心疼。
但是当年父亲离开母亲,这必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