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顾锦沅软软地靠在榻上,无奈地看着刚刚沐浴过后的男人,看着那晶莹的水珠盈在他胸膛上,咬唇道:“我才没那么娇气呢!”
太子用白色汉巾擦拭过了,才上榻:“可我觉得你娇气。”
她听着这话,好笑又无奈。
有一种娇气,叫做你的夫君认为你娇气。
说着间,他将她抱在怀里。
或许是到了西北的缘故,外面的风比起燕京城的要强劲凛冽不知道多少,那风带着万钧之势,狂猛地吹着外面的枯树,也吹打着窗棂,发出呼啸怒吼之声。
这个时候的天很冷,冷得滴水成冰,小丫鬟烧过的热水不多时就凉了下来。
而在驿站内,却是烧得暖融融,熏香也点燃起来,锦帐内,女人腰肢细软,男人身形强健,不多时就发出闷闷的哼唧声。
最开始,顾锦沅觉得他的身子凉,才沐浴过的,便是用热水,也是凉的,但后来,她便觉得他热,热到发烫,烫到仿佛要将她融成水儿。
到了最为疲惫酥软的时候,她也会和他说起来自己父亲的事。
他竟是仿佛早就料到的一般,修长温暖的手拂过她的眼睛,低声在她耳边说:“上辈子的事,我们确实没什么置喙余地,不过岳父大人对你必是尽心了。”
甚至可以说,为了这个女儿不择手段,拼尽一切。
当太子这么说的时候,他的黑眸微动了下。
他想着,上辈子自己的死,终究不可能只是皇太后韩淑妃一党所为,若是如此,不可能伪造出那样一封信。
如果不是沅沅要他死,那就是顾瑜政了。
顾瑜政对于自己和沅沅之间的事知道多少,他猜不到,但至少,顾瑜政是生气了,无法容忍他,才在他最为危险的时候狠狠地推了他一把,成为那根压死骆驼的稻草。
当然了,这些他永远不会说出口。
一切都已经改变了,顾瑜政这辈子只是他敬重的岳父大人了。
抵达陇西的时候是一个傍晚,当地的官员早知道太子和太子妃要过来,据说是从早间一直等到傍晚,终于等到了,恭恭敬敬地迎过去驿馆。
顾锦沅却不是太想住在驿馆的,她想过去她昔日的住处,再说她还惦记着那个铁箱子,当地官员颇有些为难,他们特意去顾锦沅的住处看过了,那么僻陋的地方,他们怕太子不喜。
不过太子自然是遵着顾锦沅的意愿,再说他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