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锦沅并不想帮皇上看这奏折,虽然本朝对于后宫干政并没有什么明确的忌讳,但一般后宫妃嫔都自觉得很,便是皇后,也不过仅限于后宫之事,并不会轻易涉及前朝。
便是前皇太后昔日那么嚣张跋扈,一应诸事也不过是靠着她娘家来插手,娘家若是办不到,有什么需要她出声的,她再把先帝叫来旁敲侧击一番罢了。
是以顾锦沅刚开始还觉得挺别扭。
不过后来,发现这账簿里面确实是密密麻麻的数字,里面颇记录了不少金钱借记账目,若是让皇上他自己看,还不知道看到什么时候。
他最近总是要把奏折拿回来寝殿看,且一看到很晚,时间长了,她总是担心他身体,怕为此吃不消。
毕竟当皇上这种差事,不是一天两天,也不是一年两年,是要一辈子的,年轻时候这么辛苦,以后怎么了得?万一把身体累坏了怎么办,自己的男人自己还是心疼的。
顾锦沅便帮着他看那账簿,若是遇到什么需要特意注意的,就记下来给他。
她看这些,实在是一目十行,不一会就啃下去不少,且用蝇头小楷给他整理了一些有问题的地方,又都用朱笔批了。
如此一来,倒是省了他许多功夫。
为此,皇上难免有些感慨,甚至忍不住捏着她脸颊道:“若是沅沅为皇子,这皇位定是沅沅了,朕自愧不如。”
说这话自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,不过有一便有二,再之后,遇到一些费功夫的奏折,都是顾锦沅帮着他看,只是她到底做事小心,只偶尔间会用朱笔帮着批一些记号,但只是记号而已,并不会有任何笔迹留下,免得在朝臣那里留下把柄。
任凭这样,时候长了,自然也有些风言风语传出去。
只因有一日,某个朝臣拿着那奏折,仔细嗅了一番,怎么嗅怎么觉得上面隐隐有一股幽香,且是女儿家才有的幽香,他暗暗地把这事给朝中好友提了一嘴,好友也仔细闻了闻,似有若无的,仿佛真有,再仔细看那批画之处,用笔仿佛确实和其它批画的勾勒行笔不太同。
一时颇有几个注意到了,大家自然暗暗心惊,多少有些猜测,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。
现在谁不知道,皇上的后宫里只有那么一位皇后,把她宠得跟什么似的,皇上眼睛里根本不看别人,也根本不提纳妃进女的事,至于前头陈修静家借故送过去的那个舞女,至今还放在陈家老爹那里,把陈夫人气得够呛天天打鸡骂狗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