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绞尽脑汁的想理由推辞了,顿觉浑身的轻松。
待邵魏两家告辞,已是天色将晚,陈太太就服侍着陈老爷回屋歇了,褚韶华宋苹一起收拾残席。陈太太兑了温水让当家的洗漱,满肚子的意见很是不少,抱怨道,“你说老大家的,怎么这么爱揽事啊?”
“爱揽事怎么了?做媒人,成人之美,这是积德的好事。你要愿意,你也去揽一摊来。”陈老爷洗把脸,酒也醒了大半,坐在炕沿儿上,陈太太蹲着给他洗脚,说出心中担忧,“我这不是怕她年轻没经验,办不好嘛。她才来北京几天,邵东家是咱们县有名的大户人家,听说,那个面粉厂的潘家也是很有钱的。若是能为不够,辞了这事,并不得罪人。我就担心,她这个出头揽事儿的脾气,别好事没做成,倒坏了人家的好事。”
“乌鸦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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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太太对褚韶华是一千个不放心一万个不满意,两人之间的隔阂,好比《红楼梦》中的邢夫人对王熙凤,彼此之间的隔阂还不在于利益,而在于,两人完全不是一路人。
陈太太这里抱怨,邵太太则在回饭店后很赞了褚韶华一回,夸儿子这主意出的好,“要不是阿初提议把这事儿托给陈大奶奶,还真得为这事儿犯了愁,咱们在北京,也没有相近的亲戚。朋友虽有几个,如陈太太魏太太,都是我一样的老派人,也办不了这事。这个大少奶奶,瞧着就是一脸伶俐相,说起话来也头头是道。”
小邵东家打电话叫了三杯酸梅汤送上来,又到洗水间的浴缸里帮着放洗澡水,听母亲这样说,小邵东家擦擦手,出来道,“可惜她这样的人物,竟生于咱们这样的小地方。娘,你看陈大奶奶来北京才多少时日,她这穿戴打扮,举止谈吐,就是北京多少太太奶奶也不如她。”
邵太太摇头笑道,“陈大奶奶自然是个出挑的人,可我看陈太太陈二奶奶穿戴都寻常,独她一人这般鲜艳明媚,可不大好。”
“这里头是有娘你不晓得的缘故。”小邵东家把里头的营销故事同父母讲了,笑道,“这还是李管事与我说的。所以现在陈家柜上就盼着她去挑料子裁衣裳,听说她挑什么料子,什么料子就好卖。有时衣裳裁了,穿上两次,就放到柜上挂着去了,有客人过来,见那衣裳样式,很旺生意。”
邵太太不知竟有些缘故,听的酸梅汤都忘了喝,不由道,“这陈家可真会做生意。”
邵老爷道,“关键是陈家人品好,精明不失品性,这样的人家,是值得深交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