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太太是个存不住事儿的,魏太太过来说话时还跟魏太太念叨了一回,魏太太抱着半搪瓷缸的热水暖着手,一面听陈太太显摆完褚韶华的奇梦,不禁道,“萱草有得男的意思,可梦到花儿一般是说女孩子的。大顺媳妇这胎,嫂子你瞧着像儿子还是像闺女?”
陈太太虽很想吹吹牛,还是如实说了,“有些像闺女,她以前都不大吃辣,不知为什么,自有身孕,特别爱吃辣的。秋油拌辣椒,别人都吃不了的辣,她一人吃一盘子。”
魏太太点点头,捧起搪瓷缸喝两口,“我瞧大顺媳妇这有了身子,肉皮儿愈发细腻,白里透红的,很像我当初怀我们阿金时的模样。你看我现在脸是什么样儿的,”魏太太眼下脸上却是长了许多斑,皮肤粗糙不少,魏太太道,“以前我怀时儿时就这样。”
陈太太也是生养过孩子的,遂也说,“是啊,当初我怀他们哥儿俩的时候,肉皮儿差的不行,原本我脸上干干净净的,自怀了大顺,就长了黑斑,粗糙不少。大顺媳妇这胎,多半是个丫头。”
魏家与陈家一向交好,魏太太同褚韶华关系也不错,毕竟当初她叫土匪绑票儿,褚韶华里里外外的帮着周全过她的两个孩子,担心陈太太不喜闺女,就与陈太太道,“就是个丫头,也是个有福的丫头,我怀我们时儿、金儿时,可是什么梦都没做过。倒是大顺媳妇这梦稀奇,若梦着寻常花草常见,听嫂子你说,她梦的这萱草花颇为不凡。”
“那可不?有这么大,宝光莹莹,一闪一闪的!”褚韶华顶多比划了个碗口大小,叫陈太太一比划,足有磨盘大了,陈太太道,“听大顺媳妇说,那花会发光,一看便知不是凡品。”
妇道人家可不就爱个西家长东家短,魏太太在陈太太这里听了新鲜事儿,回家没有不跟当家的说的。魏老爷倒是知道褚韶华有孕之事,很为陈家高兴。今听媳妇这样一说褚韶华还做了这样的奇梦,魏东家喝茶的手一顿,“还真有几分稀奇啊。”
“可不是。我现在怀着咱老三,怎么也没梦到个花儿啊草啊的。”
魏东家好笑,安慰妻子,“想来这梦也不是每人都有的。”心下却是一动,暗忖陈大顺为人忠厚,褚韶华则性子颇见几分凌厉,他二人的孩子,自是差不了的。且又有这样的梦境,说不得这孩子以后颇有奇异之处。
魏太太却是听了褚韶华这梦,心下羡慕的不得了,因她如今也怀着孩子,一时便犯了左性,想着这梦谁不会做啊。褚韶华能做,她也能做。于是,每晚睡觉前魏太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