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熏的整间屋子都香喷喷的。褚韶华坐一时,便有个红袄绿棉裤编着麻花大辫的丫环过来奉茶,褚韶华道谢接了,闻一闻这茶的味道很不错,慢呷一口,坐室内静等。
白家并未令褚韶华久待,一时便有刚刚进去传话的门房过来,说是老太太身上乏倦,少奶奶好意过来,老太太都知道了,以后再见吧。根本没见褚韶华,褚韶华却十分沉得住气,起身笑笑,“那我明儿再来。”便告辞离去。
到白家也不过片刻功夫,白家也不可谓不气派讲究,只是,褚韶华却无端觉着憋闷,直待离了白家,呼吸到北京胡同儿里大咧咧的清冽冷风时,才觉自胸口透出了一口新鲜气来。
褚韶华心说,以往我总以为现下纵旧式人家,也多似周太太家里那般明快的,更有进步的则是潘先生潘太太这样的人物,不豫世间竟还有白家这样的家庭。这样的人家,纵有座金山,也没什么令人向往的了。
褚韶华出门的快,回家也快,陈太太一见她回来就两眼放光,顾不得抱着魏年过来说话的魏太太魏金母女,连声问褚韶华,“钱可要回来了?”
“哪儿有这么容易。”褚韶华笑着接过闺女,也不过一个时辰没见,褚韶华就觉想闺女想的紧。闺女也想妈妈,小小的孩子原是乖巧的坐在祖母怀里,见到妈妈回来,立刻高兴的朝妈妈张开小胳膊,啊啊的叫了起来。褚韶华顿觉心都化了,连忙自婆婆怀里接了闺女,正好跟闺女亲香一回,竟见闺女脸上竟有道小小抓痕,当下脸色微冷,瞥一眼魏太太怀里正拿着她闺女布娃娃的魏年,伸手就把布娃娃给拽了回来,递给闺女,严厉的眸子却是瞥向魏年,“年儿你又欺负我们萱儿了,看把我们抓的!”
魏太太连忙道,“小孩子家,短不了抓一下碰一下的。”
褚韶华气坏了,她看孩子一向精细,闺女跟着她,就没伤过半点儿。尤其她出去这才多长功夫,这死小子就把她闺女脸抓出血来,当然,褚韶华主要是亲娘,比较疼闺女,实际上她闺女脸上也就是一小道粉痕,真没流血。褚韶华主要是生气魏太太这轻描淡写,褚韶华当下冷笑,“要是我们萱儿把你们年儿的脸抓花,婶子再说这大方话不迟!”说着,用斗篷把闺女一裹,一摔屋里的棉帘子,就抱闺女回自己屋去了。留下魏太太张张嘴,说不出去,望着褚韶华是真的恼了,转头同陈太太抱怨,“这可真是的,小孩子家,也不是有意的,大顺媳妇这也忒较真儿了。”
魏金更是个刁丫头,还跟着添油加醋,“大顺嫂子这么生气,陈大娘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