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算清楚账目,这里的钱给她做养老之资,也算我不负大顺哥了。”褚韶华此时愈发庆幸自己当年在北京留了一手。
王二嫂却是忍不住替褚韶华可惜,“这铺子,都是你一手支起来的,陈家人无非就是出些力。在外揽活儿,四处张罗,还不都是你操心。你都给了他们,也得想想萱姐儿呢?你们这去北京,盘缠总得有吧?”
褚韶华听的也是一叹。
王二嫂劝她道,“你听我的,先时按你说的,你这铺子每年一半的利都是给那陈老太的,另外一半与二房来分。如今陈二那畜牲办出这样的事,与陈老太一半利,已是你仁义。不为别人想,总得为萱姐儿想一想。”
萱姐儿见二舅妈总是叫她的名字,抬起头看二舅妈,软软的喊,“二舅妈。”
王二嫂摸摸萱姐儿的头,笑了笑。
褚韶华也没说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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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得不说,陈太太没有继续听从宋舅妈的“指点”,还当即立断把宋舅妈送到王家人面前,并带宋苹回乡之事,称得上是陈太太一生中最大的智慧体现了。
陈家搬到县里大半年,村里房舍无从收拾,一时也住不得人。陈太太也没往自家去,让赶大车的送她到村长陈三叔家,付了车钱后,就带着宋苹,两眼含泪的到了陈三叔家。
陈太太已是哭了一路,此时两眼红肿不让宋苹。陈三叔陈三婶一家见陈太太婆媳这般泪人儿一般的过来,立知必是出了大事,陈三叔正靠炕头儿上抽旱烟,这会儿立刻将脚往地上一伸,从炕头儿上下来,连声问,“二嫂,怎么了?”
陈三婶也连忙扶住陈太太,示意媳妇赶紧把炕桌上的饭菜收拾了,一家子刚吃过饭。陈太太更咽难言,陈三婶看陈太太头发篷乱,面色极差,且哭成这般,连忙又叫儿子倒了水来。陈太太喝了口水,方哑着嗓子,泪眼模糊的望着陈三叔道,“老三,老三……”只说两句,又哭了起来。
陈三叔扶着老嫂子坐炕上,挥挥手将儿子媳妇都打发了出去,只夫妻俩与陈太太婆媳俩在屋儿,陈太太方哭着将事大致说了。陈太太没说自己的“糊涂”事,也没细说陈二顺对褚韶华不尊重的事,只是含糊道,“我对不住大顺啊,老二那个畜牲,叫他嫂子打了出去。我也对不住老大家的,如今老大家的再不能在家里了的。老三,我糊涂啊。”说着又哭了起来。
陈三叔陡然听得这样的事也是吓一跳,虽则陈太太说的不清不楚,可陈三叔略一寻思也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