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陈三婶也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,心下未免先骂一声畜牲,又要劝陈太太。陈三叔别看在族中兄弟里行三,人家这一支是陈氏家族的嫡支,换句话说,那就是家族族长。
虽则在村儿里也不大讲究这个,可族里但凡有什么事,再加上陈三叔是陈家村的村长,族人大都是来找陈三叔拿主意。何况,陈老爷这支与陈三叔这支委实血亲不远,说起来是一个爷爷的子孙。如今,陈太太守了寡,家里又出了这样的大事,自是来找陈三叔拿主意。
陈三叔的立场很鲜明,闻言立骂,“那畜牲在哪?”
陈太太摇头,只是落泪,并不说话。
陈三婶见丈夫骂也,也跟着低骂一句,还是与丈夫道,“现下追究老二有什么用,这事万不能传出去,一旦叫人知道,岂不成了咱们村儿里族里的大笑话。”
陈三叔身为村长也很在意名声,问陈太太,“二嫂,这事你没与你说过吧?”
陈太太继续摇头。
陈三叔稍稍松口气,眼下再如何生气也无用,就是杀了陈二顺,亦无济于事。陈三叔身为族长兼村长,为人也很是不傻,知道陈太太家现在顶门立户全靠褚韶华,陈三叔在炕沿上磕磕手里的烟袋锅子,盘算道,“大顺家的,我看是个孝顺的。二顺那畜牲,寻到他我必要狠揍他一回,给他立一立规矩,叫他知道老少!明儿个先叫家里的过去瞧瞧大顺家的,她有委屈,咱们都晓得。可这过日子,短不了磕磕碰碰,上牙还有碰着下牙的时候哪。以后就叫二顺回村里种地,不准他再去县里!二嫂你跟着大顺家的在县里做生意,如此两相离得远些,也就没事了。”
陈太太自也愿意如此,只是,她对褚韶华的性子委实没把握,抽咽道,“只怕大顺媳妇不愿。”
“先去劝劝她么。”陈三叔道,“眼下在气头上,是什么狠话都说得出来的。待过几天,略消些气,兴许就没事了。”
陈三叔这话倒是令陈太太的心情略略好些,陈三婶又问,“二嫂,你们吃了没?”
“我实在吃不下,弟妹不用管我,给苹儿弄些吃的就成。”
“婶儿,我也不饿。”宋苹小声道。
陈三婶心下叹气,还是得打叠起精神劝婆媳两个,“饿不饿的都吃一些,嫂子也放宽心,我看大顺家的不像不通情理的,她一向性子开阔。”心下未免又骂一回陈二顺畜牲,小叔子偷寡嫂,这样的事在乡下也不罕见,可陈二顺也不睁眼看看,褚韶华就是想要男人,比他好的有的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