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家如何能看得上他!
陈三婶叫儿媳妇泼了两碗鸡蛋,劝着陈太太婆媳吃了,又给安排了住的地方,睡觉的被褥,过去跟陈太太说了半宿的话,才算是问明白这事的原由因果。待陈三婶弄明白,心下未免埋怨陈太太糊涂。陈二顺是个畜牲倒罢了,陈太太做婆婆的,怎么能糊涂的与褚韶华说那样的话。可看陈太太已是哭的两眼肿成一条缝,头发散乱,面容憔悴,再如何抱怨也是无用,怕陈太太自己都已是悔不当初,只得缓声劝陈太太宽心,早些休息。待晚上悄悄同当家的说了这其中的缘故,陈三婶忍不住叹,“我也猜着二嫂是怕大顺家的出门子,以后家里没了依靠。可这事未免也忒糊涂了些。”
夫妻俩私下说话,陈三叔也没了先时骂陈二顺的脾气,只是跟着叹了口气,“大顺家的也年轻,眼下看她是愿意守着的,谁晓得以后如何?”
“可人家不愿意,也不好强求。”陈三婶低语一句。
“明儿个你好好劝劝大顺家的,到底是一家子。一笔写不出俩陈字,她这些委屈,咱们老陈家都是知道的。”陈三叔道。
陈三婶给陈太太家这事闹的心烦,翻来覆去的睡不着,侧过身同当家的道,“也不知怎么这好人都命短,偏生这做孽的倒是活的好好的。”陈老爷陈大顺,都是陈家村一等一的人物,结果,一个赛一个命短,接连去了。好容易褚韶华撑起来,又有陈二顺这样的祸头子,祸害了在北京的家业不算完,如今又这般做孽!连累她明儿个过去跟褚韶华赔礼道歉说好话!
陈三婶不愿意一人去,与当家的道,“我一人去,说的话也没份量,你是族里管事的,要不,明儿个你与我同去。”
赔礼道歉的事,陈三叔也不愿去。陈三叔同妻子道,“你先去看看,要是大顺媳妇有心胸,谅解了这事,我也就不必去了。倘她十分不依,我再去岂不显得好。”
夫妻俩商议一番,自认智计在手。
便是陈三婶也觉着,把陈二顺弄回村,两处离得远些,也就罢了。却是不想,褚韶华直接就要彻底与陈家分割。而且,褚韶华说的不可谓不大气,褚韶华道,“我们这生意,婶子或是不知道。当初我与太太说好的,五成的利都给太太,她毕竟是长辈。剩下的,我与弟妹一人一半。如今,我这话,依旧是做数的。”
“陈二顺这猪狗不如的畜牲,太太一味偏帮这畜牲,竟至是非不分,对错不明。我以后,照样会给大顺哥守着,可我是再不能在陈家过日子的。您知会太太一声吧。待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