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亭是见识过褚韶华的性子的,田文在上海商界大佬面前那样羞辱褚韶华,褚韶华都能找回自己颜面的同时令田文颜面无存。他实在是喜欢褚韶华才干,不然也不能这么连哄带忽悠的把褚韶华忽悠过来,可也很实担心褚韶华看到实情后翻脸。见褚韶华突然笑了,褚亭才算放心。
褚亭把褚韶华的办公桌都准备好了,俩人的书桌面对面,都是桃花心木的欧式书桌,当然,后来褚韶华才知道,这桌子是褚亭买办生涯中的一次败笔,委实不大好卖,运回去又很麻烦,索性就留下自用了。此时,这张书桌擦的锃亮,透着深枣红的色泽,桌上文件书笔都备的齐全,还有一只西式水绿色琉璃罩的小台灯,颇是精致可爱。与褚亭办公桌不同的就是,褚亭办公桌上多了一部电话。
“我是真心敬仰褚小姐的才干,又担心褚小姐看不上我这小庙,才略夸大了些。”褚亭请褚韶华在沙发上坐了,自己倒盏茶,喝两口才说,“褚小姐可能以为在先施公司的周年舞会是咱们的第一次见面,其实我更早就留意褚小姐了。”
褚韶华仔细想了想,“不可能,我今年春天跟沈经理到二楼工作,要是你常去公司,我不可能不记得你。”
褚亭笑,“那时褚小姐还在一楼,市政府和教育司做的那次惠民眼镜的事,凡上海户籍,十六岁以下的孩子以及六十岁以上的老人,在上海眼镜协会下属眼镜店配眼镜,会有相应优惠种类,最高不能超过三块五。还有先前报纸上说如今眼镜奢侈成风,贵奢至极的报道,我先前也有看。后来略做了解,知道褚小姐用幻灯机打出幻灯片卖放大镜、独立设置眼镜柜台的事,那时我就知,褚小姐是商业上的一流人才,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结交。”
褚韶华现在对褚亭的话只信三分,褚韶华道,“先前怕是褚先生用不到我。”
“不是。你这样的人,到哪里都有用。先前我只知你是初到上海,一则是对你品性不清楚,二则你这样的漂亮女人,能走的路太多,我不知你是否有意一直往商界发展,毕竟,现在的女性雇员是极少数。在我们买办行当来说,做买办的你是第一人。”褚亭还是一双弯弯笑眼,神色却是郑重不少,“我是想找合伙人,所以必要慎重。”
“行了,我工也辞了,人也来了。你既然关注我这么久,也当知道,我在先施工作这一年里,不是没人挖我,连永安都有人出双倍薪挖我过去。我虽不富裕,却不是朝秦暮楚的性子。咱们做生意的人,虽说万里经商只为财,可商有商道,我在哪家做,必善始善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