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?”
“我媳妇也是误会了。”
想想自己的长媳,主要是再想想自己长媳的兄长,周老板只得按捺住性子,同儿子道,“你还是劝劝媳妇,去同褚小姐赔个不是,这又不是外人,小姑子大嫂子,原就应该和睦相处的。”
闻春华要是肯赔不是,周雨也就不必如此烦恼了。可这话又不能与父亲说,周雨只得第二天又去了一趟,这次没碰到褚韶华,褚韶华到督军府上给陆老太太请安去了。
褚韶华带了一身上等针线孝敬给陆老太太,料子是最上等的羊绒软呢,样式却是传统的上袄下裙的样式。陆老太太是老派人,便是如今流行的旗袍都不肯穿的,不论是发髻还是衣裙,依旧是前清样式。褚韶华也是穿的旧式衣裙,上面的袄是略素的浅水蓝色呢料,下身的裙子则是黑呢长裙,外头披了深色的呢料大毛领的斗篷。这一身是当时服装展示时做的样品衣裳,就按褚韶华身量裁的,褚韶华是不喜这旧式衣裙的,只是到陆老太太这里来,难免客随主便,做些合乎陆老太太审美的事,故到陆老太太这里,就捡了这套裙袄来穿。
陆老太太因与褚韶华有共同的佛经爱好,褚韶华又惯会奉承,时不时就要过来,有时陪着陆老太太说些佛家因果,有时陪陆老太太玩儿牌,都能把陆老太太哄乐。故,她过来都是能见着陆老太太的。
褚韶华刚进陆老太太这屋儿,就闻到一股暖香,入眼便见陆老太太坐的软榻畔的花几上供着一瓶极俊的红梅,褚韶华给陆老太太行过礼请过礼,把手里的包袱递给陆老太太的丫环桂香,笑道,“这花儿可真好。”
陆老太太笑,“是四太太孝敬我的,这场雪够大的,这花儿映着雪开,插瓶儿也好。”
褚韶华又见过屋里的诸位太太奶奶们,四太太笑道,“这么大包袱小行礼的,拿什么好东西来孝敬我们老太太了。”
褚韶华去了肩上的斗篷,露出里头的裙袄来,上前把包袱打开,一面说,“我凑巧得了一件上等的羊绒好料子,就够裁一套衣裳的,我想着这样的好料子难得,我是不配穿的。老太太这样疼我,我也没什么可孝顺的,原想亲自做了孝敬老太太,偏生我是乡下针线,不好登大雅之堂,就请上海最有名的裁缝铺按老太太的尺寸裁的。老太太看看,这料子如何?”
陆老太太摸了摸,说,“倒是挺软乎。”
“这是纯羊绒的,您这屋里暖和,我就没在里面加内胆,用湖绸做的衬里,这领子袖子上的毛边儿是银鼠的,这颜色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