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这个年纪,别人都赞我贤妻良母了。”褚韶华年纪比陈小姐长一倍,她并不认为自己老,可也不能跟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比青春了。不过,相对于青春时的自己,褚韶华更喜欢现在的自己。
又问几句陈小姐现在在哪个学校念书的事,陈夫人也称赞姜亚是上海有名才女,姜亚就与陈小姐过去玩儿了。褚韶华闻知秋另有应酬,褚韶华与席大太太说话,被一处说笑声吸引,褚韶华望去,竟是几年未见的余锦鹤大诗人。席大太太顺着褚韶华的视线望去,以为褚韶华不认识这位上海滩的风流人物,为褚韶华介绍,“这是如今极有名的诗人,余锦鹤。韶华你不认识他?”不是听说褚韶华和章婉是非常好的朋友吗?
“我怎么会不认识。余诗人的风流名声,举世皆知。”褚韶华见余锦鹤在一群闺秀中如鱼得水,冷笑道,“早在国外就不知所谓了,成天与娼妓来往,回国又开始拿着些狗屁不通的诗句骗这些涉事未深的女孩子。谁要是上他这条船,谁就是蠢货。”
席大太太不料褚韶华这样厌恶余大诗人,她性情柔顺,乍听褚韶华这样冰冷讥诮,倒是吓了一跳。
褚韶华不会在这等贱人身上浪费时间,一托席大太太的手臂,说,“咱们换个地方,这样的贱人,我见着就恶心。”
褚韶华带着席大太太换个清静地方说话,一会儿见大席先生席肇端身边略清静些,褚韶华过去打个招呼。席肇端笑,“来得正好,我正有事同你说。早见你们姐俩在一起说话。”
“席大哥,什么事?”
席肇端说的是年底工商协会年酒的事,还有,今年出缺了一位副会长,问褚韶华可有意兼任。
褚韶华笑,“哪位副会长出缺了?”
“唐副会长。”
原来是农商银行的唐家,先前贷了好几十万给周公子的那一家。褚韶华悄悄同席肇端道,“你可真会找人,这是你们金融圈儿的位置,拉我进来算什么,倒叫人说闲话。”
“谁要是说闲话,你就放出话去,以后你们褚氏商行永不与他们银行合作,谁还敢说闲话?”席肇端笑问,“你们青岛的工厂今年开张吧。”
“已经开张了,褚总亲自过去剪彩,这不还没回来么。”
席肇端道,“这事就说定了。”
褚韶华低声道,“陈会长眼瞅两任会长就到期了,难道他不推陈公子上去?我还是别坐这热炭盆。”
“起码也得是叫人心服的角色才行啊。”不是席肇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