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人一份褚老师的课程表。
褚韶华一向喜欢席家的玻璃露台,她自己盖房子的时候都请设计师设计了一个,用来喝茶、读书、会友,都是极好的地方。
席肇方请她喝蓝山咖啡,在咖啡醇厚的香气中,席肇方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,“这些年,你一直在向外开拓市场,韶华,你是不看好国内市场吗?”
“那倒不是。
我们商行的进出口生意也做的很好,而且,呢绒厂第六家分厂也开业了。”
褚韶华眼神柔亮。
“我听说,田家要出售水电厂的股份,你有没有兴趣?”
褚韶华摇头,“我又没经营水电厂的经验。”
“水电厂还要什么经验,坐着在家数钱也就是了。”
“我看田家在家坐着也没坐稳。”
褚韶华说,“这种坐着就能数钱的生意,没深厚背景,接手也拿不稳。
何况,全上海都知道我跟田家不和,我要接手他家的厂子,怕钱没赚几个,先落一身闲话。
得不偿失。”
“那怕是韩小姐要接手了。”
“这几天时常在报纸上看到韩小姐的芳名,这是个什么人哪?
以前从没听说过,如今在上海名声不小。”
“我一说你就知道。”
席肇方悄悄提了一位公子的姓名,褚韶华说,“现在外室都这么明目张胆的了,还是这位公子的授意,先在上海先捞只下蛋的金母鸡。”
席肇方意味深长,“这就不知道了。”
褚韶华笑笑,“怪事年年有,今年特别多,广州的手都要伸到上海来了。
要是那位公子自己亲身过来,倒还罢了。
弄这么个东西来,就想拿走这好大一块肥肉,他可真是气魄不小。”
褚韶华虽不稀罕田家的水电公司,可如果叫广州拿走,她断不能心服。
“你就走着瞧吧,有的是好戏看。”
不说褚韶华这样的泼辣性性,上海豪门没一个好说话的。
席肇方同褚韶华说起往后的经营来,席肇方很承褚韶华的情,“你说的对,我与大哥不同,大哥忧国忧民,我更喜商事,以后还是要以经营为主。
韶华,你对以后上海的商业形势如何看?”
褚韶华端起咖啡,并没有喝,话也说的很慎重,“一战刚过去不久,短期内无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