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田家终于自己作死到闻知秋无法忍耐的情况,闻知秋给田家来了个大爆发。
凭谁说好话都没有!
闻市长这个态度,税务司那里可想而知。
闻市长这里的关系走不通,褚韶华都接了好几个请喝茶或是搓麻将的电话。
能推的她都推的,有些人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。
先施公司马太太说过来拜访,褚韶华一直记着当初刚来上海时马太太对她破格录用的事,她微末之时,马太太也照顾过她,该给的机会都给了,能提携的地方不吝于提携,所以,褚韶华后来辞职单干,逐渐发达,也没忘了马太太这份情义。
这些年,彼此一直交情不错。
马太太还带了几篓大螃蟹过来,褚韶华站在门前相迎,过去看一眼,笑道,“好鲜的蟹,咱们中午就吃这个了。”
打趣马太太,“您过来我这里还带着菜,那我就只管备好酒了。”
“早上刚送来的螃蟹,苏州阳澄湖的大闸蟹,我看着十分新鲜肥硕,就一起带了过来。”
螃蟹被送去厨房,两人一面说着一面往里走,入室暖风扑面,马太太脱了外面的羊绒大衣,有褚家女佣接过。
马太太与闻老夫人打招呼问好,寒暄一二,夸了已经走路很结实的小韶歆几句,二人就去了褚韶华常用的玻璃暖房,里面高低点缀着十数盆绿色植卉,空气中浮动着植物特有的芬芳。
马太太说,“近来到了些上好的巴西咖啡,你尝尝。
还有件事,我听到些风声,电话里怕说不清楚,咱们也许久没见,干脆直接过来跟你说一声。”
“什么事?”
褚韶华好奇。
马太太压低了些声音,“你应该知道,田家补交的那一笔款子后头有些内情。”
见褚韶华只是笑笑,并没有否认,就知褚韶华是清楚的。
马太太道,“这些钱里,有五十万是广州那边的资金,这件事,恐怕广州要有人插手。”
“如果是说田家补交欠款的事,百来万大洋怎么来的,这是田家的事,也是商业上的事。
我早说过,田家的事与我无关。
田家不是我的亲戚,他家的一切事都跟我无关。
我不管田家的事,替他家说好话,我心里不痛快。
落井下石,犯不上,就他家那几块蠢货,自己就能把家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