妗楚上回在临安堂那么一跪,染上了风寒不说,连嗓子都是沙哑的,一张还算漂亮的脸苍白无力,郎中把了脉,这回开的药比之前的好不少。
待嘱咐完后,郎中合上药箱笑道:“夫人可真是菩萨心肠,连给丫鬟问诊都用上最好的药。”
妗楚一愣,仰头迟疑一瞬,笑着谢过。
郎中刚走,一个粉衣小丫头脚步匆匆进来:“妗楚姐姐。”
她小喘了几口气:“郎中可来瞧过了?”
妗楚嗯了一声,柳眉轻蹙,盯着小几上的几包药看。
“我、我方才听夫人说,等你病好了就要打发你去别的院子,万一是临安堂可如何是好,老夫人上回才刚罚过你,定是、”
小丫鬟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,却未发觉妗楚早就变了脸色,打断她的话:“夫人这样说了?”
小丫鬟点点头,虽然同住在下人的屋子里,可平日里她们都拿妗楚当半个主子看,是以语气多有敬意:“我亲耳听见的,不会有错。”
妗楚眉色沉了下来,想到主屋里那张明艳的脸,心下沉甸甸的。
她朝一旁的小丫鬟扯出一抹虚弱的笑:“绿意,将后头的衣裳递给我。”
小丫鬟听话的点点头,扶着她下床,又过了长廊,眼看前头就是主屋,她担忧道:“妗楚姐姐,你是要去找夫人么,今日夫人许是心情不好,刚罚了秀香呢。”
妗楚没应声,只盯着园中的人瞧。
妗楚一脸虚弱的走近,引的几个丫鬟小厮纷纷看过来,她脚步堪堪停在离周沅一丈远的地方,声音沙哑:“夫人。”
说罢,她直直跪下去,双膝砸在地上眉头都不蹙一下。
周沅正伸手让秋婵在指甲盖上染凤仙花汁,冷不丁被妗楚这么一跪,手指一动,一下便染坏了。
秋婵呀了一声,忙拿来帕子仔细擦着。
只听妗楚声音隐忍委屈道:“不知奴婢做错了何事,夫人为何要赶奴婢走,上回奴婢回了老夫人的礼,已是诸多冒犯,若是不在沁雪苑,奴婢的日子怕是不好过,还请夫人大发慈悲,奴婢定会本本分分,绝不给夫人添事儿的!”
秋婵手上的动作一顿,脸色立即沉了下来。
秋婵声音轻慢道:“姑娘,许是方才说话叫哪个丫头听了去。”
周沅眉间一紧,不仅没有回妗楚的话,还让妗楚跪了好一会儿。
正逢杨姑姑归来,杨姑姑为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