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约莫一盏茶的功夫,顾微凉并未在此久留,离开时还收了皇后一瓶贵重的止痛药,皇后温声道:“那丫头生的娇贵,应当是怕疼的,好不容易春猎一回,她也热闹不得,别再委屈了她。”
顾微凉颔首应下:“微臣待圆儿谢过娘娘。”
皇后摇头,没再拉着他多说话。她怀着身子,这事也耽搁了她好些时候,这会儿早就乏了,宫女打了帘子,仔细将她搀扶进去。
顾微凉信步出了营帐,外头郑凛将那喂马的小厮五花大绑起来,还堵了嘴,没让这人瞎嚷嚷扰了人清静。
郑凛垂眸瞥了一眼这人,对着顾微凉道:“公子,不会是柳家干的吧?人也是她们揪出来的,理由也都叫王妃自个儿编好了。”
郑凛说罢,又为难的皱了皱眉。可若是柳家,她们图什么?何况她们又如何猜到最后关头夫人没有躲开,若是夫人躲开了,鸢姑娘这会儿说不准就是一具凉透的尸体了。
顾微凉冷眼看着跪在地上支吾个不停的小厮,声线清冷道:“不会。”
确实是不会,柳家这会儿如热锅上的蚂蚁,自己都还担惊受怕的。若当真是柳家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,就不会将小厮交到顾微凉跟前,而是直接处死,再给他冠上个畏罪自杀的罪名岂不更好?
正如顾微凉所料,王妃将人交给他,是恨不能将柳家给摘干净了。
此时柳家的帐内,柳祛抚着桌前的翠玉茶盏,看了看受了惊吓的小女,又瞧了眼清冷的揪着眉头的夫人,他叹了声气,重重搁下手里把玩的玉石。
“原是趁着这次春猎能和顾微凉拉近关系,你们倒好,让圆儿受了重伤,连人都瞧不上一眼!”
柳长鸢本就受了惊吓,被柳祛这么一责备,委屈的哭了出来:“谁知道那马儿会有问题,我都险些丧了命,顾大人再怎么也不能怪在我身上啊。”
柳祛摇了摇头,轻哼一声:“你当你这条小命在顾微凉眼里多值钱?说不准还值不上人家圆儿一根头发丝,所以才让你亲近你圆儿表姐,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,真进了宫,怕也是在虎狼窝里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!”
柳长鸢不说话了,兀自低头委屈着。
王妃拧着眉,稳着声儿说:“我们和圆儿还不算亲近,王爷毕竟是和她有着一层血亲关系,她喊你声舅舅,不如明日一早我让小厨房煲好汤,王爷领着鸢儿去瞧瞧她?”
这会儿也没有别的法子了,眼瞧着天色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