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半年里,品家宅邸总处于一种悲调而又沮丧,低沉而又失落的氛围里。
无论是门里还是门外,院里还是室内,房梁还是地上,白色丧味布满一切,甚至能闻到尸体的味道。
每天,每时每刻,哭声就会从最里面的院里传来,不知道的还以为闹鬼了,而知道的也已疲倦
最初,给两兄弟办丧事的时候,他们的母亲是最伤心的。
现在,几个月过去了,母亲的情绪稍减,父亲又陷入了深刻反省,隔三差五就会来棺材前长跪不起,而且一跪就又是隔三差五,甚至不吃不喝。
哪怕是夫人亲自去劝,都没用,一直哀悼死去的俩儿子。
在不出.殡的话,棺材都要烂了,尸体已经发出腐臭味了。
“夫人,老爷这样儿也不行啊。”
“咱得想想办法。”
品管家跟夫人在厅堂,忧愁着此事,思考任何办法。
可好几天乃至好几个月上百种方式,哪怕让年轻貌美的姑娘勾引,都没用,而打骂也使不得啊。
“俩少爷已经归西了,这个家老爷可不能再出事了。”
“赶快好起来,再纳个妾,传宗接代才是重中之重。”他看着门外,说着自己的想法,不在意夫人的看法。“啊,夫人,我对你无意冒犯。”
夫人只是瞪了他一眼,其他的什么也没说。
甚至,她也有此打算。
“要不,打晕他。”夫人皱着心疼的眉说。
“不可!”管家直接拒绝,“老爷的身子今日不好,打晕怕性命之忧,倒不如找几个人把老爷按住,灌药啊?”
“倒也”夫人刚要说,门口就传来另一个人的接话声。
“是个馊主意!”
夫人和管家同时转头,看到了何文彧。
“若你们不怕老哥一觉不醒,醒了还怪罪的话,在毫无精神,几天不吃不喝的情况下灌迷药。”何文彧好不客气的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。
“那何贤弟你有何办法?”夫人露出了很瞧不起的眼神。
“哼!”只见他邪魅一笑,对着夫人和管家挑了下眉眼。
他带着志在必得的自信心,满怀得意忘形的离开了厅堂,来到了品老爷专门为儿子弄得祠堂。
他看到品老爷在棺材前面跪着,仰头叹息,虽然无泪,那还因为泪已流干。就这一个动作保持了一天一夜,如此定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