居陈设,好似转眼间都有着父亲的身影,她张了张嘴,眼泪就砸了下来。
是啊,这里已经改名换姓,就算央亟大发慈悲的将房子还给她,这里也不是她家。
普天下之大,再不见家人归来,她哪儿还有家可回?
池鱼眼胀的厉害,阿粤努力的仰着头,晃了晃她的胳膊,脆生生的问着,“妈妈,你在哭吗?”
偌大的房子内扬起孩子稚嫩的童音,池鱼怔了下,忙从不甘的恨意中挣扎回神。
只觉得脸上一片凉意,她抬手抹了把满是泪意的眼角。
湿漉漉的,沾了她一整个手背。
池鱼不想让孩子担心,她蹲下身子同阿粤保持平视,笑得很是勉强,“妈妈没事。”
总不能将自己的满腔恨意传染给了孩子。
池鱼稍稍抬起头,眼角余光瞥见央亟正漠然的站在一旁,似是无畏般的看着她。
好像正无动于衷的看着他们上演着母子情深,看着她做出一副遭人唾弃的可怜样。
池鱼拧了下眉头,站直了身子,想要质问央亟为什么好端端的将她送到这里来。
只是不等她开口时,身后门外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,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。
门被人从外面“吱嘎”一声的推开,池鱼顺势看去,发现一行医护人员前来等候。
是央亟怕外界流言四起,特意请了专业的医护人员来家里做dna的取样检查。
池鱼不屑的嗤了一声,只叹有钱人就爱在家里搞这些无用的形式主义花样。
见央亟同医生在门前私下交谈了几句,突然他一个眼神递了过来,池鱼怔了下,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这是准备要向阿粤的身上进行样本提取的采集程序了。
事到如今已没有了后悔的余地,池鱼敛眉沉默了片刻,好半天才抬起头看向阿粤。
望着孩子清澈且懵懂的眼眸,池鱼蠕动着嘴唇,堪堪勾起一抹沉重的笑容。
“阿粤。”
池鱼故作轻松的抚了抚孩子的脸蛋,“我们又要到了体检的日子啦,你怕不怕?”
阿粤自小身体不好,往来都是医院内的常客,大大小小的检查更是做的不计其数。
突然提及“体检”二字,阿粤似是明白了什么,一手勾着裤线闷声道,“我不怕。”
说着,阿粤下意识的瞄向门前的一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