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
她太怕阿粤会生她的气。
早在阿粤第一次坚持不住的被送进了手术室时,他就眼泪汪汪的躺在病床上,死死的拉着她的手说着不要骗他。
阿粤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自身不堪重负的身体情况,所以他一向讨厌善意哄劝的谎言。
可池鱼突然深深的明白,她一直都在背地里让阿粤失望,她对孩子向来不坦诚。
明明是说出口就能无比简单的事情,只要她讲出来,阿粤那么懂事一定会理解她。
可她还是自作聪明的将所有事情都搞砸了。
池鱼恍然顿悟,难怪阿粤会变得这么恨,这么敏感,都怪她一直在故意兜圈子。
“央亟。”
池鱼追悔莫及的看着他哀声道,“你让我去看看阿粤,让我陪着他,行吗?”
可央亟根本不放手,他刚刚也是将阿粤那些震人心弦的话都听了进去的。
小小的孩子就站在逆光处,低眉耷拉眼的,说出的话却是让在场的众人无比愕然。
任谁能想象到一个年幼的孩子竟然活的这么通透?
见池鱼泪流满面的懊悔,央亟蹙了蹙眉头,突然觉得自己何必兴师动众的做这个亲子鉴定呢?
只要他肯认,阿粤就会是他的孩子,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。
更何况,他年幼时也曾是无父母照顾陪伴着的孤儿,那种或遭人白眼、或遭人怜悯的其中滋味,他至今将这些点滴过往记在骨子里难以忘却。
年少时可望却不可及的亲情冷暖,将会凝聚在骨子里结成敏感自卑的枝杈。
待时间经久后生根发芽,缺失着的情感将会是一辈子不可磨灭的伤痛。
阿粤需要父母亲人的陪伴,而他应该是最懂孩子的那个人。
而他这么做,无疑是在质疑阿粤的身份,在他敏感的心尖上扎了个疼痛的口子。
央亟突然也得自己也错了,但是很可惜,他们这会儿就是冲上去也无济于事了。
阿粤已经受伤了。
央亟情绪不耐的掀起眼皮子扫了眼楼梯拐弯处,想起小孩子犯倔似的推开医生搀扶着的手,一步步手脚并用似的爬着楼梯还连滚带爬的样子,他就忍不住将眉头皱了更紧了几分。
这孩子天生是个犟骨头,跟池鱼一样是个默不作声的臭脾气。
眼见着池鱼泪流满面的懊恼,央亟蹙了蹙眉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