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鱼这个人,自小到大都见不得人受欺负,怀有坦荡正义,简直是过分善良。
即便这些年里被老天爷折磨的她浑身戾气,但褚颜了解她骨子里是怎样柔软的人。
所以当池鱼将她抛在门前,恶声恶气的丢给她句“有病”,褚颜就知道,池鱼不会放任她泣声不管的。
手指上传来钻心的疼,褚颜拧了拧眉头,却是强忍着痛意,掀起眼皮子朝屋里瞧。
她早先得到消息,说池鱼藏身于江城东边这片老破小里,她那会儿还有些不信。
池鱼自小娇贵,从未吃苦受难过,就算央亟将她关在央家不许外出,也都是好吃好喝的派人伺候她。
亲眼瞧见面前格局逼仄的破房子,虽然被房子主人收拾的井井有条,干净温馨。
但趋于外面脏乱差的破败环境,连同小区不远处那条遍布贱卖吆喝声的菜市场,四周鱼龙混杂,她怎么都不觉得这里会是人住的地方。
更何况,顾家先央亟一步拿到了东区地皮的开发权,这片房子将在不久后被彻底拆掉。
到那时,池鱼无所去处,是不是要带着孩子去投奔央亟呢?
这么一想,褚颜不免眼皮子一跳,忍不住为剪不断理还乱的糟心日子所担忧。
她不能让池鱼和央亟所有联系。
但她不免有些奇怪,池鱼逃了这么多年,为什么突然执意回来,还要委屈自己在这里住下。
她当年留给池鱼的那笔钱,虽然不能让她恢复过往荣华富贵的日子,但她只要平静生活,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。
又怎么会落得如今这个境地?
褚颜脑中心底万千思绪,想要借机新找阿粤的身影,忍不住上前一步,刚刚迈过门槛,就被匆匆赶来的池鱼堵了个正着。
池鱼冷脸将她拦在门外,褚颜脚步一顿,一时间有种被人抓了现行的无措感。
池鱼不客气道,“褚小姐,不请自来可不是什么好习惯,再说了,我家可没有你需要的东西。”
褚颜被讥讽的面色微变,正欲开口时,却被池鱼猛地朝她怀中塞了个盒子。
褚颜怔了下,垂眸而视,发现盒子精致却不大,捧在怀里,却有些重。
还以为池鱼回房是给她去找治跌打损伤的喷剂,褚颜似是感激的说了声谢谢。
只是当她打开了盒子后,发现里面装着的只是一盒胃药,和几袋类似中药的塑封汤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