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待我等举事广陵,四方豪杰义士必当响应云集,迎皇统于江表、诛妖后于天中,社稷复兴、天下归心!届时诸位拥此再造乾坤之功,亦必名动寰宇、泽被后世!”
曹国公皇甫英张举两臂,向着在场众人大声说道,那慷慨激昂的语调、自信满满的气概,也都感染了在场每一个人,纷纷振臂响应。
对众人打气一番后,皇甫英又向人群前方一名灰须老者打个眼色,然后两人便一起走入殿内密室之中。
“周仙师,此间大阵已经修复多少?广陵府此态已不可维持太久,一旦朝廷有所警觉、遣使巡察,此前诸类苦功都将功亏一篑!”
密室中,皇甫英的神情不再像刚才那样自信十足,而是忧心忡忡。
那被称作周仙师的老者低头沉吟道:“道鼎无所不覆,天下俱在彀中,唯此前朝末帝命死之处才因天命弃之而道法寂灭,许多动作都可隐瞒天听。但皇朝也曾几遣宗师入此修补,此中寂灭死气业已消散过半,如今再想聚补回来已经十分艰难。
老夫虽然镇守于此半甲子,但终究不是玄元正统传承,所见仍在皮毛。能够做到的,也只是修复枝节几阵,真正核心却无从触及。”
“是做不到,还是不愿做?”
皇甫英听到这话,脸色便陡地一沉,望着老者的眼神锐利如刀:“周仙师你当年正是因为擅长治理地阴秽气,圣皇识人善用,才将你派驻江都。现在你说做不到,究竟是在讽刺先帝昏庸,还是暗存贰心,仍想投奔朝廷?”
“老夫怎敢……当年确因几分相地之能幸得先帝赏用,但一朝怨毒业力聚此一处,老夫久镇于此,亦不免受此浸染而不自知。圣皇宾天之后,妖后临朝、亵弄神器,以至于鼎运失调,老夫遭此业力反噬,道体元神俱遭污染,若非国公入此搭救,此身早已道消湮灭……”
周仙师眼见曹国公神情不善,忙不迭叩地悲声道:“老夫一身道业,毁于妖后废立之祸,此仇不共戴天!即便我肯委曲求全,一身孽业纠缠的秽物,朝廷岂能容我?唯矢志追从国公,盼望国公拨乱反正、敕命庇护,才有一线生机……”
听到老者此言,曹国公神情才略有缓和,将从安化公那里敲诈得来的黑魂膏倒出些许在玉盘中。
老者见状眼神大亮,匍匐入前、如狗一般的舔舐着玉盘中的膏物,待到玉盘被舔舐得干干净净,他喉咙里发出一声舒畅至极的呻吟,但泪水却已夺眶而出:“老夫究竟犯何罪孽?苦修几百年,却不想堕落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