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还在惊诧出神的庞柱子顿时被一拳砸倒,一对朝天鼻孔再次血柱飙射。
“道君子嗣果然血气旺盛!”
徐逸见到这一幕稍作感慨,他也不再逃跑,趁着众鬼仆惊愕之际,一个翻身把庞柱子压在身下,一手掐住这小子脖颈,一手剑芒抵在他的后心,对诸鬼仆怒吼道:“退下,否则我宰了他!”
众鬼仆见少主受制,一时间投鼠忌器,不敢入前,只是沉声道:“千万不要伤我少主,否则整个中州没人护得住你!”
徐逸自不理会这色厉内荏的威胁,手腕上丝线如灵蛇一般探出,紧紧箍住身下少年脖颈,然后才收回掐住少年后颈的手,并屈指敲在少年脑壳上:“小子,你胆量也不小,我活到今日,你是第一个对我纠缠不休的……呸,老子真是中了你的邪,这有什么好炫耀?”
哪怕不学这庞柱子的语气口吻,徐逸活到这么大,也真是第一次被逼的这样狼狈。
之前在海外赤枫岛上,虽然遭遇两名北宸宗金丹期弟子的围堵袭击,手上起码还有师父的护身符和卓元节的剑符作为后盾,可在这中州大陆却没有类似的依仗。若非这庞柱子轻敌错判了他的神魂强度,这会儿真要沦为任人鱼肉的下场。
想到这里,他又气不打一处来,砰砰给了庞柱子后脑两拳,还没来得及再作训斥,却听到身下少年呜咽起来。
“呜呜、我、我活到这么大……实在太丢脸!你杀了我吧,杀了我、我爹自给我报仇。被人欺辱成这样子,我纵活着,也生不如死……”
听到这小子面子看得比命大的悲哭声,徐逸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。而这小子还不只是说说而已,竟然真的用力晃动着脖颈,丝毫不理会那已经将他脖颈勒破流血的丝线。
“疯子,真是疯子!”
俗话说凶的怕横的,横的怕愣的,愣的怕不要命的,这小子就是又横又楞,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更有几分亡命徒的气概,徐逸一时间还真有些凶不起来,忙不迭放松了勒紧少年脖颈的丝线。
那小子虽然稍得自由,但却没有反击徐逸,两手捧住那快被锤烂的朝天鼻,悲伤的不能自已:“我、我就不该到江都来,我压根就不该出山……一个炼气期的小子,都能把我锤打破相,他们一定以为我往年事迹都是在吹嘘唬人……我给自己丢脸啦,我给家门丢脸啦,活着还有什么意思?”
“其实吧,我觉得,胜负都是常事,一时的失手并不代表你无能,也要看输给了什么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