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的不足,让他不能选择一个绝对的傀儡。
而元子攸也苦胡氏久矣,当尔朱荣派遣亲信前往洛阳接洽时,双方一拍即合,不久后元子攸便遁出洛阳,前往河阳被尔朱荣拥戴为帝。
有了这样一个甚允人望的新君人选,尔朱荣在洛阳便不可谓无所援应。
至于洛阳禁军的群体倒戈,原因也很丰富,除了元子攸和尔朱荣各自在禁军体系中的人脉影响之外,还在于从北魏后期便愈演愈烈的文武解体。
北魏孝文帝南迁洛阳,继而展开轰轰烈烈的汉化改革,此事众说纷纭、褒贬不一,或谓政体之倒退、亡国之开端,以文明为衰源,难免就有些偏激。
无论文明或野蛮,一个政体之成熟,需要有循序渐进的过程。
东汉末年本就文明分径之始,至魏晋而入歧途,南朝之所相继,糟粕实多。北魏政权之进程,显然并无分辨良莠之底蕴,其统治阶级自愚昧而骤入典章,失于迅猛,拙于自纠,步子太大、要害分离。
早在公元519年,北魏洛阳羽林军便曾爆发动乱。
《魏书》卷六四《张彝传》详尽记述了这一过程:“第二子仲瑀上封事,求铨别选格,排抑武人,不使预在清品。由是众口喧喧,谤讟盈路,立榜大巷,克期会集,屠害其家。……神龟二年二月,羽林虎贲几将千人,相率至尚书省诟骂,求其长子尚书郎始均,不获,以瓦石击打公门。上下畏惧,莫敢讨抑。遂便持火,虏掠道中薪蒿,以杖石为兵器,直造其第,曳彝堂下,捶辱极意,唱呼嗷嗷,焚其屋宇。始均、仲瑀当时逾北垣而走。始均回救其父,拜伏群小,以请父命。羽林等就加殴击,生投之于烟火之中。及得尸骸,不复可识,唯以髻中小钗为验。仲瑀伤重走免。彝仅有余命,沙门寺与其比邻,舆致于寺。远近闻见,莫不惋骇。……官为收掩羽林凶强者八人斩之,不能穷诛群竖,即为大赦,以安众心。”
这一次事变因排抑武人而爆发于畿内要害,但北魏朝廷却不能穷诛群竖,足见政权裂痕之深、分崩在即。
尔朱荣以边境武人而入朝,洛阳禁军全面倒戈,亦足以说明在文武解体愈演愈烈的当下,内外武人们基于政治失意的共同处境,已经达成以武力破局、重新获取政治地位的共识。
这其中,时任洛阳禁军武卫将军的费穆,不只举戈投降,更直接劝说尔朱荣大杀洛阳群臣。
穆潜说荣曰:“公士马不出万人,今长驱向洛,前无横陈者,正以推奉主上,顺民心故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