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萧老弟"审言直面着萧湜走过去,一把揽住他的肩膀,"我说,你怎么能言善道的呢!原来是家学渊源啊!来来来!咱们今儿不是赏花宴吗?那便就着这满园春色赋诗一首,何如?"
萧湜是被审言的举动惊住了,从小至大,父母家人于他不会这般亲昵,而跟在他身边的兄弟却是不敢如此逾越。猛的被这般对待,那感觉有些说不出,但总归不赖
回过神儿来,见审言似笑非笑的望着他,直觉对方是给自己出了个大难题,又苦于方才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,一时便没有作声
"要不元明先来,就当是让咱们开开眼界嘛!嗯?"
萧湜听审言这般说,下意识的便摇摇头,又怕审言没看着,便使劲儿摆了摆手,"咳"又以手握拳,放在唇边虚咳了下,才道:"这位…"
审言也没怎么多说,只略微一拱手:"必简"
"噢!这位必简兄生的是一表人才,想必在学术造诣上也是单特孑立。如此,就还望必简不吝赐教了"萧湜笑的活脱像是偷了鸡的黄鼠狼
审言看着,内心中只有俩字一一"欠揍",面上却是笑得更加灿烂,"好,那便由我开个头"
那帮公子哥儿不认得审言,杜府里的杂役小厮却是识得,倒也不声张,只配合着他们的孙小少爷。将一方书案,数张熟宣,几匹狼毫,墨条,砚台等皆是备齐了
只见审言撩起衣摆,往前跨出一大步,立于书案前,先是随手拈起了一支狼亳,将笔头前端浸入盛了清水的笔洗中,再用手捻了捻。接着,却是没有立时就挥毫泼墨,反倒作出一副沉思状,在书案前踱来踱去,就是没落笔
"扑哧"萧湜身边儿一个亦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公子哥倒是忍不住,笑了出来。不料,审言倒是没什么反应,萧湜先一个白眼儿狠狠瞪过去,那位吓得登时便不敢再出一声
没办法,谁叫人家是无法无天的萧小霸王呢!旁的什么人自是不敢反驳他的。而萧湜这些年也习惯了这般的相处模式,只觉理所当然。偶然遇见了审言这么一个敢梗着脖子与他说话的,倒觉稀奇。言语之间,对审言倒是不自觉的多了几分维护。这一点,现在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
审言倒是不理这些,似是与外界的嘈杂自然隔离开了,只一味思索着。忽的,必简挽了下衣袖,将那笔杆子狠狠戳在砚台上,蘸满了黑乎乎的墨汁后,便开始笔走龙蛇起来:
紫藤萦葛藟,绿刺罥蔷薇
下钓看鱼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