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怀中掏出那把短刀来,只见刀身被皮革鞘套包裹着。萧湜缓缓抽出刀来,只见那刀身上缠绕着层层的花纹,与寻常的匕首不一般,且没有了那道血槽,无怪乎萧湜会赞审言一句''眼光佳''了
再说这把短刀,那可是萧湜的心头好,宝贝着呢!平日里也不轻易示人,除却一直跟在他身边儿的寒石,就是他家老头子都没见着过。审言算是第二个见到这刀,还拿在手中把玩的人了。只见审言右手持着刀柄,左手的食指与中指二指并拢,从刀身上抚过"这是怎么来的?"审言说的便是那一层层的花纹了
"哦!将那取自深山中的铁锻炼成钢,再将两者以一定的份量混合,高温锻打,再经以反复的对折、揉压,最后经以淬火,这刀便成了"顿了顿,又摩挲着那皮革刀鞘,似是在回忆。过了一会儿,他的声音才淡淡的,好像从远处传来:"我见了这刀的纹路,心生欢喜,当下便给它取了名字--折花刀"
"元明是忆起故人了?"
"是啊!一时有些伤感,让必简兄见笑了"萧湜就是这样,那情绪总是不知从何而起,却是汹涌澎湃,搅的心湖平静不下来。但好在算是来的快,去的也快罢。审言不曾说些什么,只是拍了拍萧湜的肩膀作安慰。其实,这也不是从旁说明了,萧湜是重情之人,是值得深交的么,审言心中也有了底
"育沛,就是制作这刀的匠人,这刀也算是他的遗世之作了。为了这刀,他也是拼了命的,整日里殚精竭虑,就是想着让这把刀更完美些。如今,刀子经过了千锤百炼,终于成了,他却是…"审言也不知该如何劝他,毕竟他没有参与过萧湜的过去,不能感同身受,但死亡是最让人无力的,即便骄傲如审言,对此只是深深的无助与无可奈何
"必简兄,我知道你是能信得过的,我也就不瞒你说了。"萧湜先是往四周瞧了瞧,再俯身在茶几儿上,朝审言招了招手,示意审言附耳过来。才凑上前去,压低声音说道:"育沛是前朝将作监大匠的后人,后来本朝建立,为躲避战乱灾祸,遂隐居于此地的某处乡野田地间。我也是偶然一次林郊打猎时受了伤,为他所救,后来…"一来二去的,俩人便熟稔起来,时常有了来往。要说育沛倒是不忍心埋没了这祖传的手艺,也到底还是在这人迹罕至的竹林深处,二间简陋的茅屋旁搭了一草棚子。平日里就打些寻常人家用的家伙什儿,到了赶集的日子,便带上这些物件儿下山,换些粮食,布帛什么的回来
这些年,都是他一个汉子在深山里,身边儿也没个婆娘,或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