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还是审言先醒了过来,缓缓张开惺忪的眼睛,环顾了四周的摆设,才想起这是在萧湜府上
审言打了个哈欠,又伸了伸懒腰,才下地来穿上鞋袜。随即走到萧湜跟前,轻声唤他,又打开门出去,叫玄石打了洗脸水来
必简先拧了帕子擦脸,又再拎了条递给萧湜,好叫他清醒过来。两人整理了仪容,才又坐下来说事儿
此时已经是金乌西坠了,柔和的金光,透过雕花木门,撒进屋内,照的人脸上、身上斑驳一片
"元明,这折花刀你可还能再弄一把来?"审言本就预备着明日来找萧湜,谁知,他倒先上门了。正好,也省了一桩事儿,费事总惦记着,于是便跟萧湜说了此行,他最主要的目的
"自然,必简兄也是爽快人,我没交错你这个朋友。等刀煅造好了,弟弟一定快马加鞭,把刀和面儿囊,一并给您送过去。"萧湜是个算盘打的啪啪响的,亲兄弟还明算账呢,亏本儿的买卖,他可不做
"不过,弟弟也得麻烦兄长,答应一件事"说着,萧湜起身,走到百宝架前,从最下方的一个框格里,取出一木书匣来,递给审言
"呐,这便是我请必简兄代为转交给七郎的信"审言接过那匣子,放在几上,戟耳彝炉旁。又点点头,对萧湜承诺道:"好,我一定替你将这些信件送达"
两人又聊了许久,从即将开考的秋闱说到朝中近来发生的大事,又讲了讲对未来的打算。不知不觉中,房中的光线早已暗下来,聊开的两人却并未觉察。还是玄石敲门,问是否要点灯了,两人才发觉外头已是昏暗一片
"元明,咱们今日就到这儿吧!明日我便要回去了,你得空了也可以来寻我,我到时一定好好招待你"审言站起身,拍了拍萧湜的肩,言语间尽是不舍
"啊?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,我以为你还要再待上个十几二十天的"萧湜也站起来,一脸的意犹未尽
"得了,走了"审言一手抱着那书匣,一手打开了门,往外走去
门外的诃子赶紧接过自家公子手中的物什,紧跟在后边儿,萧湜一路送着审言。这是他第二次对与亲人以外的人的分别,感到悲伤,上回还是杜七郎走的时候。转眼间,都这么多年过去了,当年跟在马车后头跑,还痛哭流涕的小屁孩,如今也已经长大了
审言已经上了马车,而萧湜在外头掀开帷裳,将那只面儿囊,从小窗子里递进来。"你可别忘了,要早些将东西给七郎送去"打从院子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