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密麻麻的声响。就像是虫子,在啃噬木头……
蓝,是染了灰色的蓝,像用了多年失去了最初光泽的霓裳,遮盖着整个天空;一盏白星悬挂高空,忽闪忽闪,像天空的一只眼睛,没有感情的俯瞰大地。
橘,是熟透后自己掉落地上的橘,夹带着二分的黑色,横跨在天与地之间,用以区分它们二者。
墨,是看似死沉死沉,却蕴藏悄悄生机的墨。
你看,那儿有虫儿在欢唱;你听,哪儿有青蛙在蹲守;你看,那的树叶轻轻的摇;你看,那吱呀摇曳的窗棂,似乎没有落锁。
那窗棂里的小屋子,也许比这外面的天地更加漆黑,伸手不见五指,寂静而无风亲。
铺着波斯软毯的浮云长塌上,躺着一个娇小而单薄的身影。她双腿自然的摆直,大腿到胸口的地方盖着一单薄的被单,被单上面,好似什么东西拱起了一个弧度。
像一座小山坡,圆圆的,一上一下的起伏着,节奏有些快。
在“小山坡”上,还有什么东西,一下一下的动着,像是在拍抚,或者安抚着小山坡。
长塌紧靠着的墙壁上,糊着的白色窗纸散落进一缕又一缕细碎的光,不规则的边连着边,就像一袭垂在半空中轻轻飘荡的霓裳裙摆,昏黄却又显得梦幻的光中,不时有一些极其细碎、修长的毛发,飘散而起。
屋内只余呼吸的声音,时快时慢。
快的声音,像加速的喘息,有点不耐烦的躁动,却又不像是人的声音。慢的声音,很均匀平稳,却时而断了,一会又续上了。
若是人的话,必然不是熟睡着的。
“吱……”
没有锁上插梢的窗棂,又吱呀吱呀的奏响夜半的乐曲,在一声被小心拉长的摩擦音后,一缕光,如小偷般的串进了小屋里。它来不及偷乐,又瞬间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吞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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