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为自己明白了这些而有几分愉悦,只是转念想到,语言这么一把刀是个什么东西呢?
它可以伤人、杀人于无形,可真杀了人,逼死了人,去了衙门,没有其他的证据,那青天大老爷也没法给你把人抓来,没法为你伸张正义啊。
“一把伤人、杀人于无形的刀,比任何的利器都要可怕。”
她忽然又望向窗外,视野一跳再跳,看向了远处的天际。晴空了了,湛蓝无云,干净澄澈。
她却望着这样的天空,目光呆愣,好像失魂了。
“这么一把刀,没把你弄死,便骂你矫情;把你弄死了,就说你不中用。活着是被骂,被嫌弃;死了也是被骂被嫌弃。”
“这朝草席裹尸,它朝红灯挂起,欢欢喜喜,又迎新人。谁闻鬼魅叹声长,墙脚落影朦脓身。”
魏一忽然悠悠的来了这么一句。话音落地,小屋安静了好一会,魏一还是抬着手,望着光下的手背手心。
圆润的眼睛可爱而非常脆弱,它可以看见这世界的花花草草;它的伙伴耳朵可以听见这世界的各种美好声音、美好欢唱;但眼睛也可以看见这世界不好的一面;耳朵也可以听见别人刻薄的声音,故意吵闹的声音。
阳光一直温暖,宽厚。她照射大地,拥抱生命,穿透黑暗,点亮黑暗。偶尔还能瞧见她周身起了一圈七彩的光晕,真是神奇又可爱。
她如此神奇了,却还是无法照进人的心里,把所有人的心,都照亮。都点亮了,温暖了,是否就能避免世界的某些阴暗,避免那么多的见不得别人好。
她无法照进那些天生阴暗的杂碎之心。
又无奈的温暖不了那么饱受摧残的伤亡哀心。
人心啊,这东西,很诡谲的。
人心跟大脑,是最难测量的。难说,不可说。
“姑娘,若是遇到你刚说的那种情况,能应付吗?小白小红?”
阳光不会一直维持一个样,窗外的光,她忽然黯淡了,也是温柔了。水月忽的有些遗憾。
“又是自私又是冷血,又是玻璃心又是装清高的,来这么一个人,姑娘你说很难抵抗,那要是一连来了好几个人,一起对付你一个人,那可要怎么应付?”
水月又重新担忧起来。
“祈福寺人那么多,直接动手只怕会引来她们更多人的陷害。到时周围的人一多,免不了会有自恃清高的小姐在,不知所以就来喝止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