量的红色骏马霎时刹住了马蹄,停驻在时诩跟前。
夏侯铮从马上一跃而下,拍开身后的红色披风朝时诩做了个揖。
“阿铮。”时诩喜笑颜开,算着日子,也到了戍边的将领回京述职的时候了。
夏侯铮与时诩同岁,只比他小了四个月,可他长了张娃娃脸,眉眼间还透着少年稚气。
夏侯铮注意到时诩身后的街道,他盘算道:“子定兄这是从镇国公府出来的啊……”
时诩也笑得大方,他拍着夏侯铮的肩道:“盛安的风都吹到千州去了。”
夏侯铮牵着马大笑:“何止是千州?大魏境内,谁人不知子定兄你当众抹了美人的脸面?子定兄你勇气可嘉啊。”
时诩被他笑得脸皮都变薄了,他夹着夏侯铮的脖子,道:“行了行了,别取笑我了,你这一路赶回来还没吃饭吧?走,到我家吃饭去。”
“好嘞!”夏侯铮纵然被时诩夹着脖子,腿脚也蹦了起来,“不过子定兄,你不要太为难景聆了,她也不是什么坏人。”
“嗯?”时诩微微挑眉,他对夏侯铮的话起了兴致,便松了手道:“此话怎讲。”
夏侯铮摸着鼻子想了想,说:“景聆嘛,她也挺可怜的。”
时诩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景聆,无不是被人所羡慕的,夏侯铮口中的可怜,倒是时诩第一回听见。
许是感受到了几分共鸣,时诩沉下了眸子,道:“你继续说。”
夏侯铮抓耳挠腮,看上去有些犹豫,时诩又道:“喂,你说不说?别吊我胃口。”
“说说说,我说。”夏侯铮抠着眼下的皮肤,道:“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,只是你之前一直都在外面,有些事情你不知道。”
“比如?”
“我跟你说。”夏侯铮望着四周放低了音量,“三四年前的样子吧,我也记不太清了,反正就是皇上刚登基那会儿,那时候还没立皇后呢,但是太后已经察觉到了些事情,她便想了个主意。”
夏侯铮几乎快贴到时诩的耳朵上去了,他的声音愈发小:“太后脱了景聆的衣服,送去了皇上床上,你……你懂吧……”
时诩脑中顿时炸开了花,他懵在了原处。
这些事情,他竟从来都不知道。
在他看不见的地方,他不知道景聆受了多少委屈,他又该怎么做,才能将看不见的伤痕覆盖。
时诩心生涩感,双目呆滞,茫然地开了口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