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顺背,又吩咐李贵给贺迁倒茶水过来。
贺迁的咳嗽声吸引了殿内所有人的目光,沈愿从贺迁的神色中察觉到不对劲,平日里温和的眉眼骤然一横,对殿内那些朝这边看过来的宫人道:“都看什么看?做自己的事情去!”
过了少顷,贺迁才抽着鼻子,恍恍惚惚地抬起了头,当他看见手里的那一滩血渍时,被酒精麻痹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清醒了过来。
“皇……皇上……”沈愿顿时睁大了眼,难以置信地看着贺迁暗红的掌心。
程卫呆滞的目光从贺迁的手上挪到他苍白的脸上,纵然满腹经纶,此刻的他竟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贺迁面无血色,夺过了沈愿攥在手中的方帕,扭过脑袋胡乱地在自己嘴边擦着。
沈愿心中无限恐慌,但也配合着贺迁,挡在了他的身前。
“皇上你……”沈愿关切地望着贺迁,悄声道。
“朕没事。”贺迁不假思索道,他擦去了嘴角的血污,抬头看向沈愿,“朕脸上干净了吗?”
贺迁幽黑的眸子如一潭死水一般平静,沈愿微蹙着眉,只觉得鼻腔中的酸意正一阵一阵地往上涌。
沈愿微微抿唇,捏着袖子覆在贺迁脸上的红渍上,轻抹着。
她垂下手臂,说:“皇上放心,都干净了。”
贺迁轻点着头,双肩松懈地垂着,双目无神,他自顾自地朝前走了几步,才轻声道:“你们二人,带……带朕离开。”
景聆和时诩走在出宫的路上,黑云如纱一般遮住了半边月,皇宫里面一片阒静。
时诩把景聆的手抓入掌中攥紧,“你的手怎么这么凉?”
景聆随意道:“天生的。”
时诩索性走到她身后,把她的两只手都抓了起来,攥在手中轻揉着。
景聆感受着来自时诩安心的温度,道:“这就放年假了,你有什么安排没有?”
时诩环抱着景聆,思忖着说:“明日我得跟我母亲去余州外祖家一趟。”
“哦。”景聆微垂着眸子,盯着青石板上一高一低的两个人影,毫不留情地朝那个高的人影上面踩,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。
时诩低下头,下巴抵在景聆肩膀上,“这一来一去,我至少四天见不着你,你会不会想我?”
景聆秀眉微挑,扭过头看了他一眼,说:“我想你做什么?”
时诩倒吸了一口冷气,惩罚似的抓着景聆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