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臣妾不敢妄议朝政。”
“你是皇后,不算妄议。”贺迁沉声道。
沈愿顿了顿,闪烁的目光与程卫交汇了一瞬,她低眉顺眼地笑道:“臣妾想了想,朝堂之上的确有个适合押送粮草的人选,这想必也是皇上心中的人选。”
贺迁朝后靠了靠,暗藏汹涌的眼神与沈愿相视,“你且说来。”
沈愿微微抬眸:“武安侯时子定。”
贺迁挑了下眉,看向程卫,“绛微觉得呢?”
程卫回过神来,拱手道:“武安侯曾常年驻扎在嶆城,对远伦道极为熟悉,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,只是……”
贺迁:“只是什么?”
程卫道:“皇上派子定过去,只是为了押运粮草吗?”
“不然呢?”贺迁声色漠然,“我大魏大半兵马都驻扎在远伦道,嶆城不缺主帅。”
程卫在心里捏了把汗,时诩曾经也是攻打满丘的主帅,可现在皇上却只让他做个运粮草的,这算怎么回事儿?时诩知道了,心里又该怎么想?
贺迁扭过了头,泠然道:“户部把粮草拨下来也还要时间,你即刻叫武安侯进宫见朕。”
程卫眼前一亮,事情是有转机。
“是。”
召见的消息传到武安侯府时,时诩才刚从余州回来。
时诩快步出府,崔宛跟在他身后给他披着斗篷,叮嘱道:“皇上深夜召见臣子的时候不多,皇上如此紧急,定然是有急事。”
“母亲放心,我都明白。”
时诩从崔宛手里接过官帽,随即翻身上马,在雪中一路策奔。
大明宫中的炭火烧得极旺,时诩被李贵带入书房时便感到暖气扑面而来。
时诩朝贺迁行了礼,贺迁道:“武安侯平身。”
“是。”
贺迁拢着外衫走到殿下,道:“时卿可知朕今日召见你所为何事?”
时诩垂着眸子,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贺迁的脚尖:“臣不知。”
贺迁倚靠在桌案上,说:“今日嶆城急报,满丘夜袭嶆城,烧掉了大半粮草。”
时诩瞬时倒吸了一口冷气,抬头看着贺迁,“那景将军呢,景将军没事吧?”
时诩跟着景啸打过几年仗,他深知景啸就是远伦道的一面军旗,只要他没事,远伦道的军心就不会散。
贺迁轻摇着头:“尚无伤情传来,应该是